待到胸口的燥熱漸漸淡去,天逸的思緒也清明了起來,他摟著懷中已經(jīng)酣睡的千霏霏,心底不由升起一絲怪異。
這個女人的血似乎和幻姬的不同,他抬手望向指節(jié)上的晶石,里頭滾動的黑氣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濃烈,原本只想用她的血接觸幻姬施下的咒,卻沒想到反而有了意外的收獲。
天逸坐起來整理好凌亂的衣物,剛打算下床,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回頭瞧了一眼千霏霏,心下略微掙扎了一下,還是伸手將邊上的錦被隨意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由屋里出來,天逸繞過了院門又回到了后花園的廊橋,借著漸暗的天色,他依稀還能瞧見坐在亭中的白色身影。
“現(xiàn)在還覺得這孩子有趣么?”天逸輕笑著坐到了符璣的身旁。
被高修纏了半天的符璣像是見了救星般忙伸手扶住了天逸的胳膊,“不覺了不覺了,這孩子還是還給你吧?!?/p>
原本伏在他腿上打盹的高修,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一震悠悠轉(zhuǎn)醒了過來。
“唔……”略帶著些奶氣的吧怎了兩下嘴后,他立刻瞧見了端坐在面前的天逸,“你這個無賴!把神女姐姐拐哪兒去了?。俊?/p>
無賴?符璣略有些詫異的瞧了一眼懷里的孩子,隨后又更為詫異的看向了不為所動的天逸,作為和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符璣這還是頭一次瞧見有人能那么肆無忌憚的罵他,還不吃半點苦頭的。
說不定是因為這孩子還太小,所以天逸才特別對待他吧,符璣抿了抿唇,連自己也有點不相信自己剛找出來的理由。
“先說說你找我有什么事吧。”
天逸輕輕一揮手,用法術(shù)先封上了高修的五感,隨后側(cè)身望向了仍沉浸在驚異中的符璣。
“這個……”符璣有些訕訕的揚了揚唇角,俯身湊近道:“原本只是想來看看幻姬的繼承人,不過方才見你帶走千霏霏的反應(yīng),莫不是你們?”
“千霏霏?”
瞧著天逸有些疑惑的擰起眉頭,符磯連忙解釋道:“就是幻國的神女,她叫千霏霏?!?/p>
天逸瞇著眸子有些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隨后便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語氣淡然的回答起他先前的問題:“她只是我用來解咒的工具而已,在幻城的一戰(zhàn)耗費了我不少法力,陛下又召我入宮,想在后天的祭祀大典上顯現(xiàn)點神跡,不得已才提前用了她的血。”
起初還沒有什么特別反應(yīng)的符璣,在聽到祭祀大典時,臉上不由出現(xiàn)了一絲怪異的神色,他頗有些擔(dān)憂的瞧著天逸手上的靈石,悠悠的嘆了口氣。
“其實他只要好好執(zhí)政就能換來百姓的愛戴,何須這樣折騰你,我總覺得他……”
話還未說完天逸便抬眸冷冷的督了他一眼,至此符璣也不好再繼續(xù)說下去,只得悻悻的收住了口,將話題轉(zhuǎn)回了千霏霏的身上。
“你方才用了她的血,效果如何?”
“說來有些奇怪,”天逸將帶著戒指的手遞到了符璣的面前,“她的血不但能化解幻姬的咒,似乎還有加強法力的功效?!?/p>
加強法力?符璣瞧著那晶石表面涌出的黑霧,忽然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的法力之源不是……所以她的血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