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了邪術(shù)的鳳煜,不論是在戰(zhàn)力還是心理上都要壓天逸一頭,兩人在差招換勢間已經(jīng)分出了高下,內(nèi)心復(fù)雜的天逸被逼得一退再退,若不是有符璣的助力,此刻他估計早已敗了。
趁著天逸退至自己身邊的空擋,千霏霏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用我的血,否則你打不過他?!?/p>
天逸凝著眉下意識的就打算搖頭,可還沒等他動作,由鳳煜掌心迸出的黑氣就猶如長矛般襲向了兩人,天逸環(huán)住千霏霏的腰肢一個錯身,只聽得耳畔巨大的撞擊聲,大理石的臺階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凹陷的窟窿。
鳳煜這是下了死手了,千霏霏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唾沫,死死的拽住了天逸的衣襟,“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你沒得躲了!”
瞧著眼前的男人仍猶豫不決,千霏霏索性將自己的胳膊遞到了男人的面前,這對于嘗過甜頭的天逸而言,無疑充滿了誘惑。
“符璣說的沒有錯,你和你父親本就是兩個人,你無需為他贖罪,”千霏霏忍痛將凝結(jié)的傷口再次扣開,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白皙的肌膚緩慢流淌著,“你應(yīng)該活給你自己,你不欠任何人?!?/p>
不欠任何人?天逸望著眼前的女人,忽然覺得有一些茫然,回望他這二十幾年的人生,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向他討債,無論那些債是不是他自愿欠下的,他都必須無條件的去滿足。
被他父親害得家破人亡的鳳煜,因為戰(zhàn)亂民不聊生的雪國百姓,為了他賠上一生的靈姬,好像無論在什么地方,他都只能是恥辱柱上的罪人,為了償還這些債,他不敢死,不敢愛,在今天之前,他甚至不敢去細(xì)想,自己究竟欠了別人什么。
“活給我自己?”天逸的眸子微微閃爍著,懵懂的目光猶如一個初生的孩童,“我不欠他的?”
千霏霏點了點頭,滿是憐惜的伸手捧住了他的臉龐,“對,你應(yīng)該屬于你自己。”
就在天逸眼中的迷霧層層褪去時,由背后襲來的黑氣飛速沖向了對視中的兩人,下意識想要躲避的千霏霏忽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拽了一把,生生擋在了天逸的身前,劇烈的疼痛撕開了她的后背,一口甜腥順著她的喉嚨沖出了口腔,噴濺在了天逸黑色的長袍上。
“霏霏!”天逸驚呼著摟住了她下墜的身體,手掌間濕熱的血液讓他的心臟都漏了一拍。
“是時候用你最擅長的招數(shù)了”系統(tǒng)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調(diào)笑到。
還沒從劇烈的痛楚中反應(yīng)過來的千霏霏聽到系統(tǒng)的話,瞬間咬住了后槽牙,敢情剛剛那個拽她去擋刀的就是這個家伙。
忍下涌到嘴邊的臟話,千霏霏深吸了一口氣,抬手將自己的手腕遞到了天逸的唇邊,氣若游絲的聲音在吵雜的大殿中反倒清晰了起來。
“從今天起,你不欠鳳煜的,也不欠我的,你只屬于你自己,”她費力的扯了扯嘴角,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更為煽情,“你在,我在?!?/p>
隨著千霏霏的意識逐漸模糊,她只能依稀感覺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溫?zé)岬目谇话×怂膫?,血液隨著他的吮吸不斷從她身體里流走的同時,也帶走了她最后的意識。
等千霏霏再次睜眼的時候,她站在了臺階之下的大殿里,身旁一個長相俊朗的男人正滿目溫柔的沖著她低笑,“終于見面了”
“你!你你你!你是個人?。俊鼻瓭M臉詫異的倒退了數(shù)步。
“很奇怪嗎?”系統(tǒng)微微俯身,將那張極為溫柔的臉貼到了千霏霏的面前,“我變成人的形態(tài),怎么樣?”
瞧著忽然湊到眼前的男人,千霏霏下意識的想擋住他的靠近,可她伸出去的手就像是穿過空氣一般,直接透進了系統(tǒng)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