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千霏霏潤色的駙馬形象,在崔明軒離開后的第二日便傳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以儒雅聞名的陸三公子,一時間變成了個不能人道且喜愛虐待妻子的變態(tài),引得無數(shù)深閨小姐唏噓不已。
原本強行下嫁的惡女成了此次事件的苦主,被抹黑詆毀的陸司予則天天被他的老父親帶著到皇宮哭訴,魏澤晏每每坐到御書房的桌案前,都能瞧見跪在面前討說法的六旬太傅。
“七爺??!您可得幫老臣做主??!”白髯似雪的老者扶著袖子,一句話一把淚的訴說道:“這人心腸歹毒誓要毀了我兒的名聲,您得把她揪出來!為我和我兒討回個公道呀!”
直到聽到老太傅停下叨叨,魏澤晏才從滿桌的奏折里抬起了頭來,“太傅的意思是,揪出謠言的源頭嚴加懲戒?”
“自然自然!”這哭了兩三天,好不容易得到魏澤晏的回復,老太傅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若是真誹謗中傷確實該嚴懲,”魏澤晏徐徐點頭,將手中的筆放回了架上,“不過,永寧與駙馬的事情牽扯皇家,這查起來還真不一定好辦?!?/p>
就在桌前的兩人目露疑惑時,魏澤晏忽然對上了陸司予的眸子,“本王要先問問駙馬,這謠言中有幾成真假?”
魏澤晏的問題才剛一出口,老太傅的心里便是一驚,七爺素來不喜歡永寧公主,所以他才有膽子日日來這里討要公道,可現(xiàn)在他怎么幫著永寧公主說起話來了?
“微臣從未欺辱過公主,更不敢對公主有任何的不敬?!痹诟赣H的眼神暗示下,陸司予連忙躬身回到。
“嗯,”魏澤晏拖著長音,緩緩的接過了宮人遞上來的茶水,“駙馬的人品本王倒是不疑,但這身體……”
這是明擺著問陸司予到底是不是不舉的意思?魏澤晏的問話,讓臺下的兩父子都覺得有些尷尬。
稍稍的沉默后,陸司予躬身回道:“微臣身體康健,并無大礙。”
魏澤晏意味深長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隨后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那為何公主府中傳聞,你未與永寧同房過?”
“這……”完全沒想到他會關(guān)注這些的陸司予,此時顯得有些慌亂,“是微臣……公務太忙,所以公主……體諒微臣……”
那就是二人從未行房的意思咯,魏澤晏詐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才心滿意足的重新端起了茶杯,輕輕的抿上了一口。
“這事牽扯了皇家威儀,本王也不能只聽駙馬一人之言,不如將永寧喚來,我們當庭對質(zhì)為好?!蔽簼申陶f完了話,便擺手吩咐了身邊的宮人,絲毫沒有打算給太傅兩父子反對的機會。
從公主府被一路提拎到皇宮的千霏霏,甚至都來不及換個衣服,就已經(jīng)被丟進了御書房的大殿里,望著眼前神色各異的三個男人,她有些尷尬的走到殿中央,先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魏澤晏行了個禮。
“永寧參見七皇叔?!?/p>
一個是不小心被她睡了的干叔叔,一個是背了黑鍋的假丈夫,外帶個曾經(jīng)被她逼得賣兒子的公公,這三個男人湊到一塊兒的原因估計只有一個,千霏霏暗暗的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崔明軒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她也不需要走這一遭啊。
“你我之間,無需多禮,”魏澤晏淡然的語氣,卻沒有帶給另外三人半分輕松的感覺,“近日京都謠言四起,永寧你可有聽聞?”
“不過是些說書人閑時胡謅出來的鬼話,七皇叔大可不必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