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由皇宮出來的千霏霏直奔巡城司,提了張飛白便踏上了游說老臣的道路,按著魏澤晏給的名單,她一家家的拜訪,也順帶借著這個由頭,探查起了關(guān)于千家的舊事。
張飛白領(lǐng)著一堆拜訪的禮品,若有所思的跟在她的后頭,千霏霏埋頭翻看著手上的小冊子全然沒有在意身旁的人,直到身后的張飛白拽住了她的袖子,她才恍然的停住了腳步。
“你為什么要幫他呢?”他凝著眉注視著千霏霏臉上的表情,語氣顯得有些發(fā)悶,“你如今這樣立場鮮明的站了七爺?shù)倪?,萬一六王爺?shù)昧藙荩憧上脒^后果?”
“若我為了茍活,站了魏澤晨的邊,你還愿意陪我出來奔波嗎?”
千霏霏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眸子,隨后淺笑著攏過了張飛白的胳膊,兩人半依著走在路中央,惹來了不少人驚嘆的目光。
“關(guān)于你那日提的神秘公子,我有了些眉目,可還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不過也不妨礙我給魏澤晨添堵,”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繼續(xù)說道:“先皇原本就將朝政托付給了魏澤晏,我不過是依附正統(tǒng)而已。”
張飛白瞧著她沒正經(jīng)的模樣,不由得嘆了口氣,“你覺得說不通的事,是指什么?”
“比如,梁平關(guān)一役,齊軍偷襲的如此迅猛,明顯是知道關(guān)內(nèi)布防?!?/p>
是誰把布防圖給了齊軍,又是誰按下了這個疑點不讓朝廷追查,只要順著這些疑點查下去總能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要殺她的人究竟是魏澤晨還是長孫無憂,到時候便可見分曉。
“少將軍一向謹慎,能接觸到布防圖的恐怕是自己人?!?/p>
千霏霏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張飛白的話,可當初參加戰(zhàn)役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她著實想不通什么人會把自己一同送上死路,或者,他也許不在軍中。
“劉將軍的府邸到了,”張飛白停下腳步,喚回了千霏霏的神智,“他可要比前幾位將軍難對付呢,你得好好想想說辭?!?/p>
千霏霏抬頭看了一眼匾額,隨后沖著他做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二人并肩走上臺階,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游說。
幾日的時間,原本擁護魏澤晨的將領(lǐng)在千霏霏的干預下,或多或少的都開始有所動搖,這種風向的轉(zhuǎn)變在朝堂上尤為明顯,往日一呼百應的魏澤晏,第一次體驗到了孤掌難鳴的困窘。
早朝結(jié)束后,魏澤晨給呂太妃遞了請安帖,借著由頭跑到長孫無憂的宮苑。
因為之前罰了她弟弟的關(guān)系,魏澤晨已經(jīng)許久不曾來見她了,長孫無憂瞧著他一臉憋悶的模樣,也沒有多問,只默默的為他斟好茶水,轉(zhuǎn)身吩咐婢女備下了棋盤。
魏澤晨注視著身旁一聲不吭的女人,眸中的煩悶漸漸消散了一些,他拉過長孫無憂的手柔聲道:“一大早過來,擾著你休息了吧?”
“無礙,近日我睡得也不多。”長孫無憂勉強勾起唇角的模樣,明顯帶著倦怠。
一聯(lián)想到是她可能是為了弟弟的事情夜不能寐,魏澤晨的內(nèi)心就不由得生出了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