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幕初至,整個京都都燃起了花燈,耀眼的火光幾乎令大街小巷都亮如白晝,歡聲笑語配合著燈火的光暈,滿是節(jié)日歡慶的氛圍。
批完最后一本奏折后,魏澤晏放下了手中的筆,長舒了口氣,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起身喚千霏霏時,卻發(fā)現(xiàn)她早已靠著椅背酣睡了許久。
魏澤晏放輕腳步走到她身旁,伸手點了點她微微冒汗的鼻頭,寵溺的揚起了嘴角。
就在他微曲著身子準(zhǔn)備吻上那熟睡中的人時,屋外閃動的火光令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還沒等他邁步出去探個究竟,外頭的人已經(jīng)先一腳踹開了御書房的大門。
被嚇了一個激靈的千霏霏,揉著睡眼迷茫的望向了大門的位置,“你們……”
兵刃、鎧甲、軍隊以及一雙雙冰冷的眸子,面對這樣的場景,千霏霏的大腦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她哆哆嗦嗦的拽住了魏澤晏的袖子,有些驚恐的抬頭望向了他。
“別害怕,有我,”魏澤晏安慰似的輕撫著她的手背,隨后抬眸對上了領(lǐng)頭人的眼睛,“六皇兄,你今天這陣勢有些過了吧?”
魏澤晨冷哼一聲,邁步走向了大殿中央的兩人,鎧甲摩擦的尖銳聲響讓千霏霏不由向后縮了縮身子,身旁的男人察覺到她的異樣,本能的伸手將她擋在了身后。
“若非我先發(fā)制人,今日領(lǐng)頭的人就該是你了吧?!?/p>
瞧著走到近前的魏澤晨,千霏霏莫名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這些日子她只是說服了老臣在朝參時不站隊,根本沒有對魏澤晨的實權(quán)有任何的影響,就算她曾預(yù)計過逼宮的可能性,也不該是在這么早就發(fā)生。
“何出此言?”魏澤晏疑惑的凝著眉道:“近日你我雖有些爭執(zhí),可都是為了朝政,我著實想不到和你之間,有什么足以鬧到逼宮的恩怨。”
“你讓千霏霏去游說武將,難道不是想削我的權(quán)?”
魏澤晨滿臉怒意的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短刀抵上魏澤晏肩膀的瞬間,千霏霏本能的伸手將他拽著往后退了半步。
“呵,”魏澤晨嘲諷似的挑了挑眉,轉(zhuǎn)眸望向了躲在男人身后的千霏霏,“瞧你如此著緊他,莫非是動了真情了?”
他緩步繞到魏澤晏的身側(cè),伸手就打算去拽千霏霏,可下一秒,他的胳膊便被魏澤晏猛的揮到了一邊。
瞧著這個平日里文弱的弟弟,魏澤晨的眸中閃過了一絲驚訝,隨后他打量著面前互相依偎的兩人不由得低笑了起來。
“如此有悖倫常的關(guān)系,你們倒是玩起真情來了,”他掩著嘴笑得忍不住彎起了眼眉,“真想叫天下人瞧瞧,他們口中的賢王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玩意兒。”
千霏霏凝著眉和身旁同樣一臉茫然的男人交換了個眼神,從前,魏澤晨雖占著魏國大半的兵權(quán)卻也不是個跋扈的人,可如今他的這幅嘴臉,除了說他瘋了,千霏霏還真找不出第二個理由。
等他停下笑聲,千霏霏試探著輕聲開口開脫道:“我之前拜訪老臣不過是為了千家的舊事,況且你也并未有什么實際的損失,今日鬧成這樣,完全是個誤會,不如……”
“誤會?”魏澤晨的眸子冷冷的盯住了千霏霏,“將長孫無慮關(guān)入水牢,也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