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千里外,上陽軍民精疲力盡,舉城之力,不過近萬兵馬,對付敵軍十萬大軍,無異于以卵擊石,加上糧草將要殆盡,硬抗不是辦法。
裴駒先傳令士兵收起強弩,只用小箭御敵,敵軍以為他們弓弩用盡,小箭又射不穿盔甲,壯起膽子來,蜂擁破城,裴駒命令士兵擺出弓弩,百發(fā)百中,將敵軍射殺上千人,敵軍自知上當(dāng),一連幾日不敢冒然進攻。
裴駒料定敵軍舉棋不定,設(shè)下詐兵一計,讓士兵從東門出城,從北門進;從西門出,從南門進。每趟改換盔甲旗號,反復(fù)出城進城,敵軍探子眼睛再尖細(xì),哪里分辨得出這是同一批,不過半天,就清點出城內(nèi)士兵竟有數(shù)萬之多,與情報中所說的近萬人,相差太大,敵軍不敢掉以輕心,甚至退兵,不料裴駒派人埋伏在退路上,左右夾擊,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大勝。
最終敵軍損失慘重,撤兵回江北,流言紛紛四起。
但說最多的,還是天子新認(rèn)的仲父,李琢先生。
李琢身在江北,名為輔佐天子,實則挾天子以令諸侯。
他趁渡江之初,民心未定,世家大臣根基未穩(wěn),勾結(jié)寒門出身的武將,一舉把住軍政大權(quán),以一介閹人身份,代天子發(fā)聲,與實力強悍的崔安鳳公然對抗,派兵騷擾淮河以南,短短一年間攪亂天下局勢。
當(dāng)夜,江北新建的禁宮。
宮殿處處巍峨金碧,來往宮人絡(luò)繹,看到遠遠有一座車輦抬來,紛紛行禮叩首。
這批宮人中有新進來的,匍匐在地上,大著膽兒偷看,就見著高高的車輦上,坐著一位身著絳紅色宦服的年輕男子,他生得面容如雪,眉目俊秀,手扶著額頭,閉目養(yǎng)神。
男子生得萬般好看,舉止儀態(tài)哪里像個從低賤泥里爬出來的閹人。
小宮女一時看癡了眼,連男子睜開眼都沒察覺,他眼神清涼涼的,往她們這群宮人身上掠了一眼,曾經(jīng)低賤如泥的閹人,如今也鍛煉出優(yōu)雅萬千的儀態(tài),連看人一眼,眉梢眼角都透著那股子疏冷勁兒。
小宮女渾身哆嗦,沒拿穩(wěn)手里的紫檀木托盤,砸在地上,正好擋住車輦的前方,失了大態(tài)。
一時間眾人噤聲,小宮女伏地哀求,“奴婢無意瞧見先生龍威鳳姿,一時失手打翻,還請先生恕罪?!?/p>
這點小事,無需李琢親自動手,容清站出來,按著宮規(guī)處罰,“宮道上失儀,按規(guī)矩,打二十個板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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