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女是啞巴,但她這雙眼睛會說話,當時莫名放了她一馬,事后回過神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一百,就在這時,一直壓著的殺意忽然涌上來。
“大司馬,別讓太后久等了?!崩钭了坪醪煊X到了,聲音微顫提醒。
殿中垂著珠簾,太后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一雙妙目卻牢牢盯著這處,有些迫不及待他來了,最近裴太后盯他得緊,起了男女那點子心思。
他需要借助太后奪到兩司衙門兵權,這時不宜鬧出人命。
崔安鳳垂下眼,望著腳邊誠惶誠恐的李琢,輕輕一笑,“你倒是個機靈的。”
李琢額頭幾乎觸碰地面,鼻梁上一大顆汗珠滴下來,“臣不敢?!?/p>
那顆汗珠正好滴在崔安鳳一只靴子上,忽然臉色一變,不悅道:“一股臭騷味,拉下去杖責?!彼曇衾淠瑤е詮埖膼阂?,“不用打死,拔了他褲子?!?/p>
沒有緣由,沒有罪名,權貴們處死一個低賤奴才,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只被罰杖責,沒有打死,算是輕了。
李琢被堵住嘴巴,按在長凳上,剝光了下面的褲子,眾目睽睽下,露出最丑陋的東西,被打得大汗淋淋。
袖口小心藏住的金絲糕掉在地上,被人踩過,碎成了一地。
最后快剩下半條命,馮宦官悄悄賄賂侍衛(wèi),將李琢救出,心疼這孩子,“大司馬最厭惡咱們這樣的閹人,往后見了他,記得躲遠,別偷看,也別再心里悄悄打量?!?/p>
李琢深深闔著眼,任由汗珠從臉上滑落,“知道了,義父?!?/p>
芙珠大病初愈,昨夜又和李琢鬧了一回,精疲力盡,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就見李琢跪在床前。
李琢面色蒼白,木著跪在床邊,在芙珠還在睡夢的時候,保持這種姿勢看了她許久,手指從她散開的衣領,一點點撫摸到脖子上。
她青紫色的勒痕,只敢輕輕撫摸。
看見芙珠醒來,李琢立即掩下眼中陰郁,忽然就笑了,眉梢溫柔,融去臉上的冰雪,刮刮她的臉,“還少什么?”
芙珠雙手勾住他的頭頸,湊近親了他一口,她雙手按在肩上,按到淤青,李琢后背上全是汗。
他后背,腋下,腿根幾乎全是淤青塊,但穿著衣服外表看不出。
李琢從袖口掏出一塊帕兒,小心翼翼剝開,露出幾塊還算完好的金絲糕。芙珠撚了一塊,吃了半塊,嘴對嘴又喂到他嘴里,李琢張嘴接著,吸著她的口水。
他們都喜歡吃金絲糕,芙珠喜歡,是因為李琢喜歡,他進宮前,母親常常做這道點心,但父親濫賭,將剛懷孕的母親典當出去,從此失去下落。
后來李琢也被賣了,賣進宮做閹人,公主生母是婉娘娘,死的早,妃嬪名冊上沒有任何記載,只知道她是個極美的女子,觸動了李琢的心思。
他母親叫陳婉香,名字也有一個婉,也生得極美,頰邊也和公主一樣有顆小紅痣,他是離不開公主的。
今天在坤寧宮太后把他要去,他卻只想拒絕,一輩子哪兒也不去,哪怕做個最低賤的奴才,也要留在她身邊。
但做最低賤的奴才,在宮里永遠出不了頭。
大司馬那雙銳利漆黑的眼睛,讓他當眾出丑,身上全是淤青。
“阿琢你怎么了?”芙珠小手勾住他衣袖,察覺到他古怪的情緒。
“臣餓了,”李琢低頭盯著她的嘴唇,看到了她說什么,又是一副溫柔面孔,“臣想嘗嘗公主的滋味?!?/p>
芙珠剛從床上起來,衣襟散著,糕屑落了進去,李琢伸手進去,卻愛撫起兩只高翹的奶兒,疼了她一回,才摸出糕屑,卷到嘴里吃干凈,芙珠勾住他脖子,湊上小臉,吐出香嫩的舌尖,也要來嘗一口。
李琢摟著她,手往外輕輕一勾。
帳子悄然落了下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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