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陽伯這一聲怒吼也將凌爹爹和凌麒央引了出來,就連旁邊院子的凌鴻之和周姨娘也過門一看究竟。
可當人將帶到望陽伯面前時,望陽伯整個人都傻了。凌解語被推搡到君離玹面前,在這樣的寒冬里,凌解語的衣服的確單薄的過分,粉色的肚兜還露面外面一塊,女孩子家的名節(jié)算是丟干凈了。
凌解語全身哆嗦著,不知是凍得,還是嚇的。倒是望陽侯嚇得跪倒在地,連聲請罪,“是臣管教不嚴,臣罪該萬死……”
凌解語無端跑到凌麒央的房間,而且今日全府都知麟王和麟王妃要留宿,說是走錯了,誰信?若是君離玹認定凌解語是刺客,那誰也救不了她,甚至他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不保。
“怎么回事?”凌麒央快步走過來。
君離玹見他沒著外衣就出來了,趕緊將自己的大氅脫下來給他披上。而跟在后面的珞素也有眼色,拿了凌麒央的氅子給凌爹爹穿上。
“剛我進院,本想回屋,就見窗上有個鬼祟的影子,便叫人來看看。畢竟這里是望陽伯府,我也不好私下出手?!本x玹說著一套完美的托詞,若是他把人找出來,現(xiàn)在的凌解語大可說自己冤枉。
“妹妹這是……”凌麒央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這樣的妹妹他也不方便多看一眼。
凌爹爹看了看望陽伯,又看了看凌解語,一言不發(fā)地轉身進屋了。珞素跟了進去,并關了門。
“你……你……”望陽伯好容易回來神來,你了半天,氣得直喘氣,“你這個孽障!這大半夜的,你跑到麒央屋里做什么!”
這時,聞訊趕來的大夫從沖了進來,看到自己狼狽的女兒,立刻撲了上去,將她嘴里的帕子抽出來,哭道:“我可憐的女兒啊,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告訴娘,娘去給你報仇!”
凌解語見自己娘親來了,也立馬大哭起來。
“你還有臉哭?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伯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望陽伯指著女兒,手指直發(fā)抖。
“老爺,您可不要冤枉了語兒,她向來聽話溫順,肯定是有人把她綁來的。我可憐的女兒啊……這名聲可怎么是好啊……”大夫人繼續(xù)哭。
望陽伯被這母女倆哭得心煩,但在煩,事情涉及到麟王,都要解決。
“王爺?!避Y拿著凌解語的衣服走了出來,恭敬地說道:“凌小姐的衣服整齊的放在角凳上,并沒有損毀的痕跡,也沒有弄臟,不像是被綁來的樣子?!?/p>
若是被綁來的,脫她衣服的人也不會那么細致,分毫無損不說,還疊得整齊。就算凌解語是受了威脅自己脫的,以她這種出事就哭的性格,應該早哭得腫了眼了,不會是現(xiàn)在這剛哭不久的樣子。
“乖女兒,你說是不是有人把你騙來的?”大夫人繼續(xù)幫女兒狡辯。
君離玹已經懶得在看這場鬧劇,凌麒央站在他身邊,手被他握著,很暖。
“我……”凌解語顯然還沒想好說辭。
“大夫人,我看還真未必是有人威脅了大小姐?!敝芤棠锊痪o不慢地走了過來,對君離玹行了禮,說道:“大小姐的院子挑得都是最得利的家將看守,為的就是保護大小姐不受打擾。那個院子別說旁人,就府里的人也只有您和老爺進得去。所以不存在旁人教唆。若說大小姐是被人綁來的,也不太像。鴻之剛剛去大小姐的院子看過了,沒人受傷,一切正常。后來問了大小姐的貼身丫鬟,說是人自己走的。想來那個院子也就大小姐能走得出來吧?!?/p>
“你……”被周姨娘這樣拆穿,大夫人也有些哭不出來了。
凌解語見已經辯無可辯,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叫道:“我是自己跑來的又怎樣?本來麟王妃這個位置就應該是我的,是他凌麒央搶了我的!我的??!”
此時伯府的人都倒吸了口氣,這話說出來可是犯上的大罪。君離玹和凌麒央的婚事是皇上親賜的,誰敢說是搶的?
“混……混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回過神來的望陽伯上去就要打女兒,被大夫人死死地擋著,并哭道:“老爺,解語說的也不假,您……”
“住口!”望陽伯大喝一聲,嚇得大夫人和凌解語都閉了嘴。望陽拍立刻跪下,聲音嘶啞地說道:“王爺,臣未管教好妻女,望您看在麒央的份上,饒恕她們吧?!?/p>
君離玹從聽凌解語說凌麒央搶了她的,臉色就越來越沉,如今侯府上下都跪在地上,屋里還有凌爹爹,他就是想發(fā)作殺人,也得壓著,“你也不照照自己是個什么東西,竟然敢和麒央比?”
君離玹的聲音冷得結冰,“我不知你從哪聽來的謠言,我從未想過要娶你,父皇也從未提過你,我之前連你是誰都不得而知,你就不必在這白費心機了?!彼浀眠@事父皇說只有自己人知道,所以凌解語聽到的可能更多是眼紅凌麒央之人的慫恿,加上她自己的臆測罷了。
“以后再讓我聽到這話,就治你一個污蔑皇家、大逆不道之罪?!本x玹將凌麒央擁到自己身前,“本王的王妃只有麒央一人,由始至終,從生到死,只他一人。”
凌麒央愣愣地看著君離玹,心下有些發(fā)酸,但很快低著頭掩飾了過去。
“這次姑且當作家事,本王也不欲再管。望陽伯,望你以后能管教好女兒,不要再途惹是非,胡言亂語?!?/p>
“是,是,多謝王爺開恩?!蓖柌牧祟^,起身踹了大夫人一腳,低聲道:“還不趕快帶著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滾!”
大夫人聽到麟王爺不怪罪,立馬打起精神,拉著自己的女兒在一堆婆子的簇擁下離開了凌爹爹的院子。
“本王乏了,你們也都退下吧?!?/p>
“是?!?/p>
沒再理會眾人,君離玹擁著凌麒央進了房間。想到那位大夫人就是皇貴妃的姐姐,又想到她和凌解語都是皇貴妃的人,君離玹就覺得十分通快。想來伯府的人不敢聲張,大夫人也不敢告訴皇貴妃。
不過,這事到底是否就這么過去,還是他君離玹說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