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做夢。

老流氓只有低級趣味。

庭霜沒好氣地說：“不聊就不聊，你笑我干嘛？”

柏昌意說：“沒笑你?！?/p>

庭霜說：“還說沒笑？我都聽到了。”

柏昌意說:“為什么讀現(xiàn)在這個專業(yè)？”

被問到這個，庭霜就沒揪著柏昌意笑他的事不放了：“這是個挺長的事?！?/p>

柏昌意點點頭，煞有介事地說：“嗯我們現(xiàn)在趕時間?！?/p>

庭霜也被逗笑了，說：“也是，現(xiàn)在不就聊么，長點就長點唄。就，我們家是做工業(yè)機器人的，所以我學機器人很正常。但是其實我沒什么天賦，對機器人學也實在沒興趣——呃?！?/p>

一瞬間，空氣好像凍結(jié)了。

完了。

忘了是在跟誰聊天了。

庭霜緩緩扭頭去看柏昌意的側(cè)臉。

柏昌意說：“嗯沒興趣，繼續(xù)說。”

“呃……”庭霜的臉有點僵，“那個……就，我的意思是，除了你的課之外。真的。我說的其實是上你的課之前的情況。自從上了你的課之后，我對機器人學興趣大增，對學習也充滿了熱情。柏老板，我感覺你是那種傳道授業(yè)解惑、能激發(fā)學生興趣、專業(yè)過硬、師德優(yōu)秀、學術水平極高的牛逼教授?！?/p>

柏昌意瞥了庭霜一眼，說：“說實話?！?/p>

“呃實話啊……”庭霜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組織了一下語言，“實話就是……你的課我只能聽懂一半……嗯一半多一點……”

柏昌意：“嗯?！?/p>

庭霜：“一想到你可能點我起來回答問題，我就一整節(jié)課都在擔驚受怕……”

柏昌意勾唇：“嗯。”

庭霜：“呃……其實你的論文我一篇也沒看過……不知道你學術水平到底怎么樣……但憑我個人的感覺……應該比較高？”

柏昌意的笑意越發(fā)明顯：“嗯?！?/p>

庭霜：“還有……你那個師德吧……我覺得……也就那樣吧……咳，也多虧了你師德堪憂，你要真師德優(yōu)秀的話，咱倆現(xiàn)在能大半夜出來軋馬路么？”

柏昌意笑出聲來：“有道理?！?/p>

庭霜側(cè)頭看著柏昌意的笑容，不禁抓住了他的手臂。

柏昌意也停下了腳步。

兩人相對而立，看了一會兒對方，然后在繁星與花樹下接了一個長長的吻。

庭霜在那個吻里慢慢摸到柏昌意的手，牽起來。

只有這樣，才像是真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