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溫寧已經(jīng)不想學習了。
她隨口扯開話題︰“我聽郁柚說過,你以前是小悶包?這個還真看不粗來?!?/p>
“哦,她說了初中時候的事?”徐遠桐微微一怔,抬頭瞇眼︰“那要不要給你看看,我現(xiàn)在悶不悶?”
他一雙黑漆漆的瞳仁,就這么探究著她的眼睛。
奚溫寧感覺得到,徐遠桐不是特別想聊過去的這段回憶,她絮絮叨叨地說︰“她沒說詳細的,就說了重點?!?/p>
“你和以前確實不一樣了啊?!?/p>
“感覺以前的你可能還需要被保護,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足夠強大,能保護所有你在乎的東西了?!?/p>
徐遠桐眼神暗了暗,看著她沒有出聲。
兩人就這么對視,客廳里安靜的只剩下分鐘秒鐘在不斷追趕。
她覺得眼前的徐遠桐似乎比平時更英俊,下顎線條格外清雋,一雙黑眸添了點腹黑的味道,就是壞在骨子里的那種感覺。
就像無所不能的少年,比任何煙火都要璀然。
她莫名就有了一種自己也被他保護著的感覺,非??煽浚浅0残?,哪怕外面的世界斜風密雨,也有他將所有惡意隔絕在外。
他是會在無聲的煙雨中陪伴你的一顆暗星。
奚溫寧一時手忙腳亂。
誰知道手臂一擺,正好撞到桌上的玻璃杯。
擦,橙汁灑了……
……
眼看鮮黃色的橙汁沿著桌邊流下來,徐遠桐擔心女生的衣服會被沾到,抬手想要扯開她。
但沒想到,才剛一伸手,手指正好按到奚溫寧柔軟且富有彈性的……
胸部。
奚溫寧︰“啊?!?/p>
語氣里有一絲恍惚,前所未有。
奚溫寧︰……
徐遠桐︰……
媽的。
今天怎么回事。
他平時明明這么穩(wěn)。
怎么她剛到家里來一趟,又是摸腰又是襲胸的?
徐遠桐想到今早蔣麓問他的話,感覺著手指傳來的觸感溫熱而清晰……
甚至能讓人回味。
操,真的是要人命啊。
從出生到現(xiàn)在,面對所有人與事,都能保持傲慢又冷靜的態(tài)度。
他竟然臉紅了。
……
空氣安靜到凝固。
奚溫寧同樣被這樣的意外弄的臉色漲紅,又錯愕又羞澀,還在慌亂中迎上他的目光。
她看到他眼中閃爍璀璨的眸光,既像從窗外偷來的熠熠銀河,又像極了每一晚家中亮起的燈火。
方才的尷尬被掩去了一些。
他們稍微鎮(zhèn)定下來,雙方很默契地假裝什么也沒發(fā)生。
徐遠桐從來都是有條不紊,并沒有被什么意外給打亂過計劃。
奚溫寧卻感覺到了他的僵硬,只好出聲提醒他︰“那個……有沒有紙巾什么的……”
“我去拿毛巾,廚房有?!闭f完,急忙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兩人尷尬的氣氛中忙著收拾殘局的時候,從外頭傳來了一陣動靜︰
“你到底怎么教兒子的?!我跟你說,這事情還好我發(fā)現(xiàn)的早,萬一傳出去,我女兒名聲都毀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別著急,我兒子在家……”
“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外頭的兩個女人邊說邊進了屋,徐遠桐已經(jīng)恢復往常的狀態(tài),他先用毛巾擦干桌子,暫時扔在盥洗臺,才走出去看什么情況。
徐媽媽和一個陌生女人剛進來,看到他們兩個在客廳,皆是一愣。
奚溫寧還來不及打招呼,再看一眼,發(fā)現(xiàn)跟在她們身后的居然是鄔明君!
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實在是可憐。
那陌生女人看架勢應該就是鄔明君的媽媽,她狠狠刮了一眼奚溫寧,才說︰“你兒子可真厲害啊,這邊和我女兒的事還沒解決,就又帶一個回來了?。俊?/p>
徐媽媽臉色泛白,她向來好脾氣,大概也從未遇到過這樣復雜難堪的場面。
徐遠桐見了,面容冷漠到極致,眸色清寒︰“怎么回事?”
徐媽媽已經(jīng)看到放在桌上的卷子,抿了抿唇,沒有特意對奚溫寧說什么。
其實,她向來放心兒子,以為他在學校就是乖乖念書的好孩子。
但剛才聽了鄔明君母親的控訴,唇瓣緊抿,情緒相當混亂。
徐遠桐默不作聲地往前站了站,將媽媽和奚溫寧與那對母女稍稍隔開一段距離。
“你還問我們,你對我女兒都做了什么?”女人氣急敗壞地指責︰“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女兒自己也不檢點,但你是男孩子,總要站出來才像個樣吧?”
徐遠桐笑了︰“我對您女兒做了什么,需要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