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徐遠桐剛來上課就引起眾人議論,除了成績是大神級別的,他連長相都出眾,“校草”的稱號非他莫屬。
而奚溫寧直接呆住。
那個學(xué)長……
不是這么小氣吧?!
要是說她蹭網(wǎng)也就算了,但“勾搭”是什么情況,她從來沒做過啊??!
“什么鬼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啊,怎么可能去招惹他?!”
奚溫寧聲音很大,引得周圍同學(xué)向她投來各種有色目光。
恰好,這時上課鈴響了,數(shù)學(xué)老師已經(jīng)從門口進來,三位女生面面相窺,一時誰也沒再開口。
這一節(jié)課說的是集合,男老師上來就問有沒有同學(xué)能解釋一下。
誰也沒主動舉手。
此時,班上最囂張的富家少爺原頌飛,忽然就張了嘴︰“老師,叫奚溫寧回答吧?!?/p>
他兩邊鬢發(fā)剪上去,燙了個韓式的泡面頭,就這么張揚也沒人管。
說完了,竟然還有人迎合--
“對啊老師,她特別‘要’學(xué)習(xí),都已經(jīng)認識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神了!”
“那肯定是‘學(xué)’了很多題目回來啊!”
班上一陣喧鬧,竊竊私語間有不少難聽的詞語也一幷傳入耳中。
奚溫寧過去從來沒在班級里這么引人注目。
她也不說話,淡淡地笑著,保持沉默,低頭看書本。
狗東西。
只會仗勢欺人。
數(shù)學(xué)男老師已有四十多歲,也有豐富的教學(xué)經(jīng)驗,這時眼看班里蠢蠢欲動,急忙開口制止︰“原頌飛,就你們這幾個話最多!起來起來,你來回答這個問題?!?/p>
慢動作地站起來,原頌飛還和對方嘴貧︰“老師,我不會啊,沒溫習(xí)過?!?/p>
班上又是一陣哄笑,男老師冷著臉,只好說了句“不懂就好好學(xué)”,轉(zhuǎn)身繼續(xù)上課。
奚溫寧一個下午都沒了好臉色,心情很差。
放學(xué)鈴聲剛響,她就和詩添夏道了別,一刻不停地出了校門。
從學(xué)校出去筆直走,有條小河從頭流到尾貫穿本市,到錦和新苑的那一段附近,還修建了一座街區(qū)公園,有居民會來閑逛和健身。
奚溫寧自從搬來這里,有時候考砸了,或者和爸媽吵架的時候,都會來公園里散散步,放飛自我。
暮色漸漸四籠,寬闊婉轉(zhuǎn)的河流趟過整座公園,大草坪里跳廣場舞的大媽也多了起來,路燈依次被夜色點亮。
她往里走了一段路,轉(zhuǎn)過人工湖,更深處有一條狹-小-逼-仄的杏花小道,進去之后是另一塊小草坪,但顯然寂靜許多。
潮濕的土壤像泡過水的茶葉,空氣里的味道也像剛沏過的一盞新茶,夕陽之下的風(fēng)景僻靜溫然,心情也隨之平復(fù)下來。
蹲身在路旁的草叢里逗了一會兒野貓,奚溫寧準備穿過公園回家。
她向前面的草坪處瞧了幾眼。
突然,只見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靠坐在長椅上面,背對著自己。
再仔細一看,這人還有點眼熟。
正微微低頭,做出閱讀的姿態(tài)。
日,真是冤家路窄。
奚溫寧本想直接轉(zhuǎn)身走人,可想到那天是他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是該要他也嘗一嘗被人“偷襲”的滋味。
何況,做錯事的是他,應(yīng)該理直氣壯的討一個說法。
她想了一會兒,抬步走過去,剛準備清一下喉嚨,卻在下一秒退縮了。
因為走得近,奚溫寧才看見對方手里的書是什么內(nèi)容。
而這個老師眼里的好學(xué)生、女學(xué)生嘴里禁欲脫俗的天才徐,此時此刻,拿著的根本不是什么教科書……
而是--
日本漫畫的黑白線條勾勒著豐-滿的女體,赤-裸的腰身與男人的唇-舌纏在一起,女人的兩腿大開,被身上男人用力地插-入,淫-蕩地說著“啊、啊,用力操-我”、“太大了慢一點”之類的腳本臺詞。
這樣的畫面,給人視覺帶來的沖擊力不是一星半點,成年人都是靠這種色-情的圖片來紓解身體里的性-欲。
奚溫寧臉上一燥,被這毫無隱晦的h-漫內(nèi)容弄得滿臉羞紅。
太他媽刺激了。
事發(fā)突然,她考慮是不是該默默地轉(zhuǎn)頭離開,改日再戰(zhàn)。
但對方?jīng)]給機會。
林間的葉子刷刷作響。
忽地,徐遠桐兩根手指用力,“啪”地合上漫畫,側(cè)頭對上她的眼眸。
他的眸光流轉(zhuǎn),面色依然俊冷自持,幷在公園路燈的照射下泛著一層淡淡的水光,令人看得心神蕩漾。
兩人視線交匯。
奚溫寧喉嚨發(fā)燙,好像眼前手拿小黃書的不是徐遠桐,而是他媽的自己。
簡直亂了陣腳。
這種感覺就像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實在找不到如何舒緩的方法了!
“你、你……你不要臉的啊,就不怕被人知道嗎?”
徐遠桐臉上沒有任何回避的意思,他緩緩起身,一道無動于衷的目光看向她︰“怎么,你還打算回學(xué)校宣傳?”
“……是又怎樣,為什么不行?”
她都抓到他的把柄了好嗎!
“哦,那你試試?!?/p>
徐遠桐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微微傾身,讓她瞬間冒了冷汗。
“小肉餅,不保守秘密的下場,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