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
疼痛并不持久,傅安晏能堅持,但……他抬頭就能看到在身邊急切的倩影。
方雪芙身體不好,馮韻曾多次和他提過,小時候大半夜發(fā)高燒送醫(yī)院是常事,這樣的懲罰她肯定受不住。
淚落下來,她真的很會哭,好像就是水做的,天賦一般。
如花朵泣露,靜靜的,含蓄婉轉(zhuǎn),直直落進(jìn)心里最深的地方。
她雖然在B市長大,但祖籍是南方人,秀麗纖細(xì),海藻般的頭發(fā)垂下掃在他臉龐上柔柔的,很癢。
那雙眼,圓潤飽滿尾部上翹,右邊落著淚痣,冷著臉看來都像藏有鉤子一樣誘人,無情更勝有情。
更不用說方雪芙并不清冷,她總是流淚,盈盈水眸,脈脈不語,縱是沒那個心也能從眼睛里讀出萬般情意。
這雙勾人的眼此刻正凝望著他,擔(dān)憂與關(guān)心還留在眼睛里,又被他的倒影填滿,滋生出一種動人心弦的柔情。
看得讓人軟倒。
“雪雪在醫(yī)院盯著我,眼里全是我,那一刻真沒人能拒絕。”馮韻討論她年少時往事,總是提這一句。
方雪芙用衣服袖子給他擦額上的冷汗,帶著他味道的外套,已經(jīng)被女人的體溫重新捂熱,兩根粉嫩的手指露在外面,偶爾會擦過他。
柔軟的布料貼在皮膚上,痛楚真的也一掃而光。
他汗已干涸,她淚還未落完,抽泣著,在他面前砸下來,把一切攪個稀巴爛。
傅安晏閉上眼,不看她。
“傅先生,你就答應(yīng),不要,不要再問?!?/p>
“好,方小姐,請別哭?!彼麘?yīng)下,神色晦暗不明,啞著聲,是不是懲罰真的太痛,使他氣息不穩(wěn)?
方雪芙不明所以還在安慰他,傅安晏閉著的眼簾中還能勾勒出小女孩的線條。
如今,聰明人和笨蛋的想法重合了,他贊同馮韻也懂了,那種全心全意只為你的擔(dān)憂。
真的很能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