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實安不愛跟這些東西打交道,去后院逛一圈,看見籠里的豹子就頭皮發(fā)麻,想抽身回去,一回頭看到大狗,嚇得失聲尖叫,“陳嘉揚!狗狗狗——!”
大狗于是兇神惡煞地?fù)溥^來,她嚇得手忙腳亂往陳嘉揚身上跳,陳嘉揚伸手托住她,嘴里叼著煙,忍著笑,“看見沒?老實點,不聽話就把你剁了喂狗。”
盛實安沒什么老實不老實的問題,她懶得四肢都要退化,把后門一關(guān),便幾乎想不起家里還有個后院,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打著盹下樓吃東西,然后再睡一覺,隨后就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來造訪,都是顯貴人家的少爺小姐或者太太妯娌,慣常虛與委蛇的,面上熱絡(luò)無比,實則完全不熟,都是為了巴結(jié)盛實安,求她給陳嘉揚吹枕邊風(fēng),或者旁敲側(cè)擊打聽陳嘉揚的心思。
從小跟著唐林苑,盛實安對這些事見怪不怪,總之不是送禮物就是打麻將,或者是開派對或者邀她逛街,她本來也無聊,樂得有人來送錢,頭一年還有些好勝心,潛心精進牌技,到了第二年,已經(jīng)懶得費心思,只管在牌桌上裝成個如假包換的小笨蛋,“哎呀,我把六條當(dāng)八條打出去了!”
對面的謝太太覷王小姐一眼,王小姐立刻看似無意地打出六條來,盛實安眉毛都不抖一下,吃了那張牌,賺得盆滿缽滿,繼續(xù)裝,“怎么這就和了?”
謝太太和王小姐掏錢放在她手底下,也不覺得肉疼,還張羅著理牌重來,盛實安卻懶得打了,勾勾手叫人來替,自己爬下椅子,伸個悠長的懶腰,像是這才看見客廳里有人似的,“林經(jīng)理什么時候來的?阿檸,也不看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