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點點頭:“可以?!?/p>
江恒殊小心地將傅真從自己的后背上放了下來,“今天謝謝你?!?/p>
江恒殊嗯了一聲,沒有說其他的話,他扶著傅真的胳膊,推開了眼前的防盜門,一直把傅真送到他房間的門口。
霓虹初上,萬千高樓亮起燈火,城市比白日更加的繁華。
傅庭回到家的時候,傅見琛正坐在餐桌旁等著他用餐,見他回來了,問他:“怎么樣?”
傅庭點頭道:“已經(jīng)拿到了?!?/p>
傅見琛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似乎在為能為自己最寵愛的女兒做出一點力所能及的事而感到無比滿足,他接著向傅庭問道:“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發(fā)生什么了嗎?”
傅庭搖搖頭,他張了張嘴,對著傅見琛叫了一聲爸,就再也說不出任何其他的話來。
傅庭抬起手按了按額頭:“我有些累了,晚飯就不吃了,先上去休息了?!?/p>
傅見琛收起嘴角的笑容,目光中透著一絲深沉,他向傅庭問道:“你今天見到他的時候,他在工地上?”
傅庭嗯了一聲。
“他現(xiàn)在怎么樣?”傅見琛又問。
傅庭不知道父親問這些是為了什么,或許是覺得對傅真的懲罰過于嚴厲,想要補償他,又或者是覺得當年對他太過仁慈,想要再給他點顏色。
傅庭了解自己這個父親,他這大半輩子從來沒有為什么事后悔過,現(xiàn)在他向自己問起傅真的情況,多半是第二個原因。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傅庭并不太想同傅見琛說這個,他轉(zhuǎn)移了話題說:“彎彎的婚期想要定在一月末?!?/p>
傅見琛果然立刻就忘了傅真,他皺了皺眉:“怎么選了這么個時候?!?/p>
一月末眼瞅著就要過年了,這個時候要結(jié)婚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她是個女演員,又要強,年底還有各種頒獎典禮、衛(wèi)視晚會等著她參加,這一忙起來她的身體可怎么受得了。
傅庭倒是不在意這個,他的眼神間流露出寵溺,他對傅見琛說:“她喜歡,就順著她的意思吧,大不了我們多幫著她點?!?/p>
傅見琛嗯了一聲,傅庭說得也有道理,他即將要把這個最寶貴的女兒嫁出去了,可此時他沒有半點的舍不得,反而有一種快要解脫的感覺。
傅見琛的目光逐漸放空。
傅庭上了樓,卻沒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中,鬼使神差的,他走到了他隔壁的那間房間前。
這是傅真的房間,自從兩年前他被趕出傅家以后,這間房間就再也沒有人打開,傅庭在走廊里沉默了許久,終于抬起手握住房門的把手,手腕微微用力,將門給推開。
房間的擺設一如傅真離開的那一天,只是因為很久沒有人過來打掃,桌面上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放了一本王爾德的夜鶯與玫瑰。
傅庭的視線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傅真走的那一天,真的什么都沒有帶走。
傅庭垂下眼簾,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間房間。
傅真回到房間,坐在床上咬著牙把褲子脫下來,他的腳腕上多了一塊青紫色的淤青,左腿膝蓋上的皮膚也紅了一片,他疼得牙齒都在打顫兒,這樣明天肯定是沒有辦法去工地上班。
他給工頭打了電話,請了兩天假,這段時間他可以安心待在出租屋里畫圖,不用去工地受罪。
傅真打開床頭的柜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小藥瓶,拿到手里的一瞬間他才想起來止疼藥上個月的時候已經(jīng)吃光了,他得去藥房再買兩瓶。
不過現(xiàn)在時間太晚了,這附近的藥房都關(guān)門了,只能暫且忍一晚上,明天再出去買藥。
傅真畫了張草稿,腿疼得實在是忍不下去,便爬上床打算早早地睡下。
可是關(guān)了燈,躺在床上后傅真卻又沒有了一點睡意,他的眼前一片漆黑,隔壁的房間里住著江恒殊,是他喜歡的人,他現(xiàn)在在做些什么呢,是不是也睡下了。
傅真驀的想起在樓道里江恒殊對自己說的話,腦子里的遐思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恒殊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