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欣慰驕傲,也讓人深深的心疼。
姜蕭目光深邃,特別想把人拉進(jìn)懷里抱一抱。
這時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拿著菜單舉到他的眼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秦修杰笑容滿面,溫柔的語氣中帶著讓難以察覺的咬牙切齒:“親,點菜?!?/p>
姜蕭淡定地接過菜單,再次看向越然:“有忌口的嗎?”
越然道:“醫(yī)生說我暫時不能吃海鮮。”
姜蕭點頭:“除了海鮮,平時不喜歡吃什么?能吃辣嗎?”
越然道:“不吃?!?/p>
姜蕭“嗯”了聲,邊問邊點菜,挑不出一點錯。
秦修杰:“……”
點個菜你竟然也能套情報!
秦修杰頓時心想認(rèn)為“吃頓飯說不了幾句話”的自己實在太傻,一言難盡地看著姜蕭,干脆不攔了,因為壓根攔不?。?/p>
好在然然在生人面前的話比較少,等菜端上來,姜蕭便沒別的能套的了。
姜蕭也沒再打別的主意,多數(shù)時候都是和秦修杰聊聊學(xué)校的事,要么就是幾個人聊聊游戲,氣氛還算融洽。
一直到快要吃完,越然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剩下二人的氣氛才不對。
秦修杰道:“你今天到底來干什么?”
“看看他有沒有事,再看看見面后我的感覺變沒變,”姜蕭道,“我認(rèn)定了,就是他?!?/p>
秦修杰壓低聲音:“可他的信息素……”
“我知道,”姜蕭打斷他,輕描淡寫,“接收器而已,我可以去割了?!?/p>
秦修杰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你好好的跑去醫(yī)院說割接收器,人家醫(yī)生肯給你割嗎?再說那個東西是人體的一個部件嗎,能割嗎?”
姜蕭道:“這是我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p>
秦修杰簡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他足足過了五秒才開口:“然然不一定肯讓你割?!?/p>
然然的自尊心那么強(qiáng),哪會接受他的伴侶為了他變成“殘疾人”?
姜蕭道:“這也是我的事?!?/p>
他擦擦嘴角,抬眼看著秦修杰,“他打的抑制劑是那種三個月時效的?”
秦修杰道:“應(yīng)該?!?/p>
Omega的第一次發(fā)情熱往往比較迅猛,醫(yī)院用的是強(qiáng)力抑制劑。
這種抑制劑能完全遮住資訊素,要三個月后才慢慢失去藥效,這也是秦修杰肯讓姜蕭過來的原因,否則在然然剛出院的當(dāng)口,姜蕭要是也忍受不了然然的資訊素而露出一點異樣的情緒,那便是對然然的二次傷害。
姜蕭道:“他23號打的,9月中旬開學(xué),10月23號失去藥效,我有一個月的時間?!?/p>
秦修杰知道他的意思,再次被他弄得不知道說什么。
然然開學(xué)后要軍訓(xùn),嚴(yán)格說根本沒有一個月,這段時間姜蕭要讓然然動心、松口同意和他一起、還要說動然然接受他去割接收器……秦修杰揉了揉眉心,嘆氣道:“不可能。”
姜蕭道:“不行就慢慢追。”
秦修杰道:“但藥效一過,你就得忍著排斥反應(yīng)追他?!?/p>
姜蕭道:“我知道?!?/p>
秦修杰自知勸不動他,只能認(rèn)真看著他:“隨你,可你如果追到一半發(fā)現(xiàn)受不了,讓然然傷心了,我絕對饒不了你。”
姜蕭道:“我不會?!?/p>
話題告一段落,二人等著越然回來,坐在一起又聊了十分鐘,姜蕭便要趕去機(jī)場。
他沒讓秦修杰送,因為不想他們晚上開車。
他叫了輛計程車,站在街邊望著司機(jī)過來,摸了摸越然的頭:“開學(xué)見。”
越然道:“嗯?!?/p>
姜蕭開門上車,最后看他一眼,緩緩收回目光,在心里把話補(bǔ)充完——開學(xué)見,我的小魂師。
越然目送他離開,拿著新得手辦,被表哥送回了家。
秦修杰不能過門不入,便跟著他上樓,想著和舅舅打聲招呼再走,結(jié)果被叫到了書房,詫異道:“有事?”
越世忠道:“之前忘了告訴你,然然打的是半年藥性的抑制劑,你在學(xué)校里看著點他?!?/p>
秦修杰頓時一怔:“一般不都是打三個月的那種嗎?”
越世忠嘆氣:“他的情況特殊,醫(yī)生說時間太短的話,失去藥效猛地又被Alpha排斥,害怕他出現(xiàn)創(chuàng)傷應(yīng)激,造成抑郁癥啥的,所以延長了時間,剛好能撐到寒假,等他寒假回來我再帶他去醫(yī)院做個心理評估?!?/p>
秦修杰應(yīng)聲。
越世忠道:“還有如果有Alpha追他,你也注意點,要是接收器正常,就暗中打發(fā)掉?!?/p>
秦修杰無言以對。
還沒開學(xué)呢,然然就已經(jīng)被一個不要臉的Alpha盯上了。
不過大概是老天都在幫著姜蕭,然然的藥性若還有半年才結(jié)束,姜蕭或許真能讓然然松口。他看著自家舅舅,嘴里的話轉(zhuǎn)了兩圈,終究咽了回去,決定相信姜蕭一回,讓姜蕭試試。
“對了還有,”越世忠猶豫一下下,仍是問出了口,“然然在游戲里有對象嗎?”
秦修杰道:“沒有?!?/p>
越世忠道:“真的?”
秦修杰笑道:“真的?!?/p>
越世忠便估摸然然可能是分手了,看著外甥:“你呢?”
秦修杰道:“我也沒有。”
越世忠有些不信,便主動承認(rèn)道:“我先前給你們送吃的掃過一眼,看你說什么等了一個人好幾年,那不是你對象?”
“……”秦修杰哭笑不得,“不是,我那是裝的?!?/p>
越世忠只覺豁然開朗。
他就說一個游戲不能魔性到這種程度,原來是演戲。
他頓時舒坦,把外甥送走后便在書房里來回溜達(dá)。
他最初玩游戲是不希望然然被騙,如今既然知道然然沒在游戲里談戀愛,他也就不用再干巴巴地悶著了,否則哪天然然發(fā)現(xiàn)了,一時生氣不搭理他了怎么辦?
于是他想來想去,到了兒子的房間,說道:“然然啊?!?/p>
越然抬頭。
越世忠努力讓自己說得理所當(dāng)然:“我最近也在新區(qū)建了一個號,玩了幾天覺得太難,你帶我練級唄。”
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