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停

雨停了，學(xué)校里每座花壇的綠葉吸飽上天的汁水，貪婪地溢出來(lái)。城市喧囂的快節(jié)奏音樂更清晰入耳。街店白街燈黃、霓虹燈旋轉(zhuǎn)，濕漉的黑夜溜進(jìn)石板路。

他在左側(cè)，有時(shí)離得遠(yuǎn)，中間有單車切過。有時(shí)離得近，衣角與衣角摩擦。她謹(jǐn)慎地鎖緊呼吸，感受夜的溫度上升。

“是明白…”

她聽到周圍窸窸窣窣的交談，腳步便稍稍放緩跟在他身后。

直到少年身影完全蓋住她。

枝道望了眼他肩胛骨的位置又低下，直到公交站牌離她有一米遠(yuǎn)，少年扯了下她的書包帶。

她踉蹌地右腳邁出一步，左腳慣性邁出后一個(gè)急剎停下。離他更近了，臉離他的手臂僅一個(gè)拳頭的距離。

“后面有人，小心點(diǎn)?！?/p>

她退了兩步，站在人流較少的位置?！爸x謝?！?/p>

枝道不自在地拉著吊環(huán)，瞟了眼左側(cè)的他，目光又回到玻璃上。

這場(chǎng)補(bǔ)習(xí)交易，他的話依舊少，除了點(diǎn)播和督促她外，其他的閑事一概不聞。枝道為自己挨在他身側(cè)，沉默即尷尬、開口也尷尬的局面為難。

咳咳嗓、張張嘴，還是說不了。

“今天背了多少個(gè)單詞？”他俯視著她，下巴挨著手臂。

“…二十?！?/p>

“就這點(diǎn)？”

“...哈哈?！彼执俚馗尚陕?，眼神偷瞄他的反應(yīng)?！澳悄阌X得…”

“最低五十?！?/p>

枝道微笑著說：“太多了，會(huì)記不住的。”

明白轉(zhuǎn)過頭不再看她，他說：“知道艾賓浩斯記憶曲線嗎？”

“…什么？”啥愛濱海線？

“不知道就回去百度?！?/p>

枝道又干笑兩聲說：“哦?！彼行灥?，緊緊握了握拉壞。

她就不。知道一根線很了不起??？

車間搖晃間，她盯著窗外的夜市，突然想起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