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他尚且‘操’控不好自己的唇舌,所以每次總是控制不住發(fā)出聲音的時(shí)間。
清平帝也并不在意這些,所以總是在薛晏講話時(shí),猝不及防地打斷他。
“京城諸事繁雜,但云南王不得不除。我已派人領(lǐng)兵十萬,昨日便啟程南……”
“混賬!”
清平帝憋了半天,終于罵出了口,擲地有聲,一下便將薛晏的話打斷在了嘴邊。
薛晏的臉‘色’變得難看,盯著他,牙也咬緊了。
就見床榻上的清平帝大咧咧地回視他,雖臉上擺不出什么表情,卻能看出他似乎痛快得很。
薛晏抿了抿嘴唇,接著道。
“江南傳回奏折,之前派往江南的物資,尚不夠后續(xù)的賑災(zāi)事宜。經(jīng)戶部清點(diǎn)計(jì)算,還需三千石糧食,兩萬八千兩……”
“不孝子!”
薛晏的面‘色’徹底黑了下去。
他看著清平帝,冷聲道:“兒臣看父皇如今恢復(fù)的不錯(cuò),想來已經(jīng)不需要兒臣代理朝政,可以親力親為了?!?/p>
清平帝又抖了半天嘴,憋出幾個(gè)字來。
“干不了!”
——
清平帝健康的時(shí)候,薛晏也不是沒和他斗智斗勇過。剛回京城時(shí),清平帝還是打心眼里厭惡他。
但即便如此,清平帝也從沒讓他這么生氣過。
氣到他到永寧公府,去君懷瑯的院子里蹭午飯吃的時(shí)候,都緩不過勁來,臉‘色’難看得君懷瑯一眼就看出來了。
君懷瑯倒覺得有意思,故而并沒有出聲,吃飯時(shí),來回打量了薛晏好幾次。
薛晏沉著臉吃飯,盯著他極不愛吃的那盤菜,一直吃。
君懷瑯險(xiǎn)些笑出聲。
他干脆一句都不提,只等看薛晏什么時(shí)候忍不住。
飯吃到一半,薛晏筷子一放,終于開口了。
“不干了?!彼麅窗桶偷卣f。
君懷瑯噗嗤笑出了聲。
聽他這話,想必是在宮里鬧出了什么不愉快。
宮里能讓他不愉快的,除了清平帝,也沒其他人有這個(gè)膽子。
“不干了?”他問?!澳菑V陵王殿下,宮中諸事,誰來處理?”
“他不是皇帝嗎?他自己去做?!毖﹃陶f。
“那眾臣定然日日要參你,說你不孝?!本龖熏樞Φ馈?/p>
薛晏理直氣壯:“我本來也不孝?!?/p>
君懷瑯被他逗得直笑,笑得肩膀都在抖。
“那可不行?!彼f?!澳憬米×R,我可不想聽。”
薛晏咬牙:“那就讓他們罵不到。”
君懷瑯只當(dāng)他在說孩子話。
“這怎么能行?!彼f?!澳阒灰鲆蝗胀鯛?,便一日要入朝堂,他們便罵得到你?!?/p>
薛晏正‘色’:“那我不做了?!?/p>
“那你做什么去?”
薛晏頓了頓,轉(zhuǎn)過頭來,沖著君懷瑯一本正經(jīng)地開了口。
“做永寧公世子夫人?!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