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吸了吸鼻子:“哥,我剛才看見鬼了?!?/p>
“哪來的鬼,趕緊滾蛋?!笨祮虈槼隽艘簧砝浜?,水北也沒能好到哪兒去,坐在康喬身上一動不敢動。
康寧撅著嘴,掃了眼床上的兩人說:“哥,你們干啥呢?”
“你個小孩牙子亂問什么?回屋睡覺去?!笨祮陶嫦霙_過去一腳把康寧踹飛,能踹多遠踹多遠。
“你不說我就不走了?!笨祵幪染鸵堇镒?。
“好好好,我告訴你還不行嗎?”康喬咧著嘴想了老半天,硬憋出來一句:“我們是在玩騎大馬呢?!?/p>
康寧探究的眼神掃過他們,琢磨了一會兒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嚇死我了?!彼眹樀挠悬c兒提不起勁兒,整個人趴在康喬的身上說:“你咋也不知道鎖個門?”
“這小崽子平時也不來我這屋啊?!笨祮虩o奈道。
康寧的出現(xiàn)算是徹底打破了水北的興致,現(xiàn)在也沒什么心情做下去了,只好從康喬身上下來,兩人一分開,康喬的二弟啪的一聲落在了小腹上,依舊那么筆直。
“你還沒軟啊?”水北笑道。
康喬伸手擋在身前:“沒軟也不做了?!?/p>
水北笑道:“那就不做了,你去把燈關(guān)了?!?/p>
“操……”康喬罵罵咧咧的下了床,關(guān)上燈之后回到了床上。
水北第一時間湊了過去,伸手搭在他的腰上,說了句:“晚安?!?/p>
“晚安?!?/p>
天亮了,水北知道自己該離開了,起床時康喬已經(jīng)不在屋里了,水北穿好衣服之后走了出去。
“醒了?”康喬正跟壓力井旁邊打著水:“洗把臉吃飯去?!笨祮谭砰_壓力井的桿兒,端著一盆清澈的冷水走了過來。
水北笑了笑,指著壓力井說:“我姥家也有一口?!?/p>
“這有啥稀奇的,趕緊洗吧?!?/p>
水北沒再說話,反而分開腿彎下腰準備洗臉。
“喬喬,你個雜種操的,你把我的洗腳盆拿哪去了?”聲音是從前院兒傳來的,水北聽到的時候手就沒敢往盆里放,不一會兒,前院走來一老太太,走路不緊不慢的:“喬喬,你把我洗腳盆拿哪去了?”
“一個破盆還能丟了是咋地?看把你急的?!?/p>
老太太走了過來,橫了康喬一眼說:“這孩子是誰?。俊?/p>
康喬笑道:“我一好朋友。”
老太太打量著水北:“怪不得寧寧一早就跑我這屋,說你晚上不睡覺,玩什么騎大馬呢。”
康喬臉上一紅:“你聽他瞎說呢。”
老太太撇撇嘴:“你一天就不干正經(jīng)事兒。”老太太走到盆子旁邊,看著水北說:“孩子,喬喬這是壞你呢,那盆子是我洗腳用的,可別上當啊?!闭f完,老太太把盆里的水倒了,拿著盆子慢悠悠的回了前院兒。
老太太一走,康喬就有點兒不知所措了,回過頭時,水北已經(jīng)握緊了拳頭,沖康喬比劃道:“行啊,敢跟我玩兒陰的?”
康喬嬉皮笑臉道:“誰他嗎的讓你昨晚惡心我來著?!笨祮陶f完撒腿就跑,水北眼瞧著他要到門口了,扯脖子吆喝道:“我不跟你鬧了啊,我還有事兒呢。”水北慢悠悠的往大門口走了過去。
康喬停了下來,回過頭笑道:“你有事兒就先走吧,我去我哥們兒那一趟?!?/p>
就這樣,水北和康喬在這里分開了,一個朝東一個往西,至于往后還能不能見面,那一切都得看緣分,人造緣分也算緣分的一種,所以,得出的結(jié)果就是,一定還會見面的。
水北的生活突然多了一種色彩,這讓他自己都覺著新鮮,甚至在訓(xùn)練的時候也會走神想上一會兒。
“水北”趙教練突然吼了一聲,隊里所有的人齊刷刷看向了水北。
水北依舊擺著空擊的姿勢:“咋了?”
老趙耷拉著臉:“你說咋了?你這幾天怎么老是走神?”
水北干咳兩聲,賠笑道:“想媳婦了。”
老趙抬腿就是一腳,幸虧水北閃的快:“開個玩笑嗎?!?/p>
老趙狠狠瞪了水北一眼:“大家先休息吧,一會兒在練半個小時就回家吧?!?/p>
教練一走,大伙也都散了,水北席地而坐,曹磊趕忙湊了過來:“水北,你和我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在想那個小……那個男的?”
“嗯?!彼苯z毫不掩飾。
“我就說嗎?!辈芾谛呛堑溃骸拔腋嬖V你,看出來的不只是我,還有紀威那小子,剛才他就一個勁兒的沖我使眼色來著?!?/p>
“怎么?你和紀威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好到眉目傳情了?”水北打趣道。
“放屁,老子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辈芾跉鈶嵉?。
“他強了你媳婦?”水北大笑。
曹磊氣的臉紅脖子粗:“操,我打算開導(dǎo)你來著,你竟然玩兒我?”曹磊站起身:“老子不奉陪了?!辈芾谵D(zhuǎn)身剛準備走,就看到教練又從樓上下來了,指著水北說:“水北,你媽來電話讓你回家一趟,說是有個小孩在你家哭呢?!?/p>
水北一怔,趕忙起身去換了衣服,出了場館打了輛出租車直奔家里。
一進家門,果真如水北猜測的那樣,來的人是康寧。
康寧坐在院里,水北媽給他拿了水果,他卻看都沒看一眼,只是抽泣著。
“咋了這是?”水北進了院兒。
水北媽一看到兒子回來了,焦急道:“你可回來了,這孩子非要找你啊。”
水北走到康寧身邊兒,蹲下說:“你咋來了?”
康寧抬起頭,眼淚汪汪道:“我哥都好幾天沒回家了,我要我哥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