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佑年紀大了,受不了這樣的聲音暴擊:“吵死了,耳朵都快聾了,把他嘴堵上,趕緊的!”
金仁拿了一卷膠帶走過來,撕下一截:“洛哥,抱歉?!?/p>
“你道個屁的歉!虛偽!叛——唔唔唔!”
嘴巴被封上,黎洛只能發(fā)動眼神攻擊,兩道兇狠銳利的視線像鐳射一樣射出去,仿佛要將面前的人射出千瘡百孔。
可惜這終究不是物理傷害,金仁毫發(fā)無損,面無表情地拍了拍他的胸口,似是安撫:“洛哥,安靜點兒吧,別自討苦吃?!?/p>
黎洛一愣,低頭看了眼胸口,又抬起頭看向面前的人。
金仁放下手,右手拇指和食指迅速交叉比劃了下,繼而若無其事地轉(zhuǎn)身離開。
“總算安靜了。”段天佑嫌惡道,“這小畜生真夠鬧騰,興燁,你先審審他,我還有事要處理,一會兒再過來?!?/p>
“好的,爸?!?/p>
金仁沒跟著一起走,問:“董事長,我需要留下來嗎?少爺剛出來,尚未了解事情全貌,或許需要我的說明?!?/p>
段天佑想了想:“也對,那你就留下吧。”
“是。”
段天佑走了之后,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們?nèi)齻€了。
段興燁坐回沙發(fā)上,蹺起腿,氣定神閑道:“黎先生,要不是金仁告訴我這事,我還身在盲區(qū)呢。想想也是,我對你所有的信任都建立在我弟并不愛你的基礎上,從未想過你們竟是兩情相悅。難怪我先前輸?shù)靡粩⊥康兀荒銈z演得一出好戲甩得團團轉(zhuǎn)。”
黎洛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用眼神表達自己的鄙夷。
段興燁也不惱,繼續(xù)道:“看來我弟也是個影帝,居然能偽裝這么多年,真是令我后怕?!?/p>
“若不是我爸備著后招,恐怕這回我們父子倆都要搭進去了。好在老天有眼,沒讓你們的陰謀詭計得逞?!?/p>
“勸你認清事實,坦白從寬吧?!?/p>
他擺了擺手,示意金仁去撕膠帶:“你要是再大吼大叫,那就再封上,直到你配合為止。”
膠帶“滋啦”一聲撕下,一點兒憐惜都沒有,黎洛疼得倒吸氣,齜牙咧嘴了半天才緩過來,憤憤地瞪向眼前人:“我還能坦白什么?這個叛徒不都告訴你了嗎?”
段興燁:“金仁也只了解部分,他說,你們倆想給你爸翻案,但他不知道你們具體掌握了哪些證據(jù),所以需要你的協(xié)助?!?/p>
黎洛昂頭冷哼:“你當我傻子嗎?我如果告訴了你,你肯定會去銷毀人證物證吧?”
“話是這么說沒錯。”段興燁道,“可你別無他法,只能告訴我?!?/p>
黎洛頭昂得更高了:“你哪兒來的自信?”
段興燁但笑不語,朝金仁稍稍抬了抬下巴,金仁便不急不慢地說:“洛哥,如果你想讓段總平安無事地回來,還是坦白吧?!?/p>
黎洛的視線瞬間轉(zhuǎn)向了他:“什么意思?你們把他怎么了?!”
金仁:“王經(jīng)理去找了段總,這事您知道嗎?”
黎洛驚疑不定地點了點頭。
金仁:“您和段總可能以為他是來投靠你們的,但實際上,他去找段總,是董事長安排好的?!?/p>
黎洛:“……為什么?”
段興燁忍不住插嘴:“黎先生,你怎么變笨了?還能為什么,王經(jīng)理并無二心,一直為我效力,這次我爸特意安排他一同前往英國,自然是為了迷惑你們,以為他打算投靠你們,好讓我弟上鉤赴約。”
黎洛握緊拳頭,額角繃起了青筋,眼中迸發(fā)出怒光,近乎咆哮道:“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段興燁笑得更倡狂:“金仁,給他看看王經(jīng)理傳來的照片?!?/p>
金仁依言照做,走到黎洛面前,拿出手機,按亮螢幕,轉(zhuǎn)過手機給他看:“洛哥,你自己看吧。”
螢幕中顯示著一張酒店房間內(nèi)的照片,床上四仰八叉地躺著個人,像是失去了意識,從身形和側(cè)臉輪廓看來確實是段明煬。
黎洛迅速往下瞟了眼,勃然大怒:“段興燁!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我怎么不敢?”
段興燁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金仁收回手機,默默退到一旁。
“我以前能把他打得半死不活,現(xiàn)在依然能。他以前毫無還手之力,現(xiàn)在依然是?!倍闻d燁踱步至他身旁,挑起他的下巴,“你要怪只能怪自己眼光不好,放著好好的黎家大少爺不當,跑去跟這種低賤的貨色玩戀愛游戲,結(jié)果自己搭了進去,家人也搭了進去。值得嗎,黎先生?”
黎洛頭一扭,躲開他的手:“我覺得值就行,關你屁事!”
“不關我事?”段興燁的手緩緩下移,輕笑了兩聲,突然一把掐住他的喉嚨!
“被你害得最慘的難道不是我嗎?”
“要不是你們兩個,我何至于此?”
段興燁力氣大得嚇人,相比之下段明煬以前的“兇狠”根本就是過家家。黎洛被掐得完全發(fā)不出聲,昂著頭,臉漲得通紅,只能艱澀地喘息,瞪著眼聽他說:
“如果不是你,段明煬他就不會進我家的門,我就不會想要找出他的把柄,就不**差陽錯地和我前妻結(jié)婚,更不會和她離婚,被她親手送進監(jiān)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的一時興起?!?/p>
段興燁彎下腰,看著他,眼中被怒意逼出了紅光,手上不斷收力,足以令人窒息。
“我真想讓你去死,黎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