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正宏:“沒結(jié)婚前別喊得這么親昵,之前不是喊我黎先生么?”
黎洛:“爸,他一般喊我黎先生,再這么喊您,容易搞混。”
黎正宏:“???你們兩個(gè)之間還喊得這么生分?現(xiàn)在小年輕不都愛喊寶貝、老公嗎?我看他對你……嘖嘖,不怎么樣,不值得托付?!?/p>
這回輪到段明煬急了,手掌攥成拳又松開,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緊張。黎洛見狀笑了:“爸,你就別開他玩笑了,他對我怎么樣你明明心里都有數(shù)。好啦,你繼續(xù)研究怎么用,我跟他去花園走走。”
黎正宏哼了聲:“記得回粉啊?!?/p>
“知道啦!”
從大宅后門進(jìn)了花園,他們倆慢慢朝前走著,黎洛沿路隨手折了支自家栽種的白玫瑰,遞給段明煬:“喏,送你朵花,別生我氣了?!?/p>
段明煬收下了花:“沒生氣。”
黎洛:“那是吃醋了?”
段明煬:“我吃蘇芷的醋干什么。我只是希望,以后這種事別瞞著我,我們一起解決。”
“我遇到麻煩,你幫我一起解決。你遇到麻煩,就獨(dú)自一個(gè)人解決。也太雙標(biāo)了吧?”黎洛笑道,“以前不知道是誰啊,怕我也卷入麻煩,一而再再而三地瞞著我,現(xiàn)在懂我的感受了嗎?”
段明煬默默無言,握著玫瑰花,低著頭,又走了一小段路,像在進(jìn)行反思。
“之前不是說了嗎,請你原諒我犯過的大錯(cuò)?!?/p>
黎洛被他略含委屈的語氣逗樂了:“好,既往不咎,那以后遇到麻煩我們都要對對方坦誠哦?”
“嗯?!倍蚊鳠贸隽耸謾C(jī),“我加派人手去降熱度?!?/p>
一通操作完,他們倆剛好走到花園的中心。四周被爭奇斗艷的各品種鮮花包圍,幽香迷人,修剪枝條的園藝師見了他們倆,自覺走到了遠(yuǎn)處。
段明煬拿了把園藝師的剪刀,修剪著玫瑰的枝葉莖刺,忽然開口:“還有件事,也希望你原諒我?!?/p>
黎洛正在賞花,聞言扭頭:“嗯?什么?”
“今天看到你和蘇芷的緋聞……想起了前年你的另一條緋聞。”
“哪條?”
段明煬垂著眼眸,繼續(xù)修剪:“和趙珊珊的。”
黎洛微愣,他的緋聞對象多了去了,趙珊珊不是討論度最高的也不是互動最親昵的,段明煬為什么偏偏記得她?
“我和她怎么了嗎?”他問。
段明煬:“你和她共進(jìn)晚餐?!?/p>
黎洛松了口氣:“我當(dāng)什么呢,吃個(gè)晚飯而已,你是不是看到媒體那些添油加醋的報(bào)導(dǎo)了?都是假的。那天她……”
他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自己那天為什么答應(yīng)和趙珊珊出去吃飯了。
因?yàn)槟翘焖幌胍粋€(gè)人過。
因?yàn)槟翘焓嵌蚊鳠纳铡?/p>
“你……看見了?”黎洛小心地問。
段明煬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是段家開的餐廳,我從包廂出來……就看見了你們?!?/p>
黎洛不用猜也知道段明煬當(dāng)時(shí)是什么感受。
他又想起段明煬小號在那天晚上零點(diǎn)發(fā)的內(nèi)容:
[窗外開始放煙花了,又一年過去了。]
即便親眼撞見自己愛的人在自己生日當(dāng)天和別的女人一起吃飯,段明煬依然等著他的祝福短信。直至這一天徹底過去,直至最后一絲希望徹底破滅。
“你那時(shí)……一定很恨我吧?!?/p>
“我說過,恨過你一兩天,就是那個(gè)時(shí)候?!倍蚊鳠瑳]有否認(rèn),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我從一開始就說你會食言,不會再陪我過生日,你卻偏要給我希望,給我承諾?!?/p>
“然后摧毀我的希望,違背你的承諾?!?/p>
“我手機(jī)號從來沒變過,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能收到你的資訊,可結(jié)果依然和之前一樣……神看不見我?!?/p>
“那天晚上,可能是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吧,我一時(shí)沖動,就下了命令,讓人封殺你?!?/p>
段明煬低著頭,似乎在細(xì)嗅玫瑰,又似乎在懺悔。
“雖然很快就后悔了,但想到以你的性格,被封殺必然會來找我談判,就沒撤回命令。”
“后來我知道了這是一場誤會,但可能是過不去自己心里那道自尊的坎,也可能是覺得自己那么意氣用事挺丟人的。所以拖到現(xiàn)在才道歉,請你原諒?!?/p>
他將修剪完畢枝莖光滑的玫瑰又遞了回來。
“不過,道歉歸道歉,雖然我剛才答應(yīng)了今后對你坦誠,但我的行事原則不會變?!?/p>
“玫瑰你拿著,刺,我為你除?!?/p>
黎洛接過花,深深嗅了一口,芬芳縈繞,朝面前人淺笑,眼眸剔透如琥珀:“好啊,你做我的園藝師,可我依然是你的主人,別想脫離我的保護(hù)?!?/p>
段明煬輕笑了聲,抬手,撫上他白皙明凈的臉頰:“既然如此,黎先生,不宣告下我的所屬權(quán)嗎?”
“好啊?!?/p>
黎洛拿出手機(jī),點(diǎn)開相機(jī),高舉起與純白云朵融為一體的白玫瑰,拍下了朗朗藍(lán)天,燦爛光暈。
接著貼上微博,按下發(fā)布:
[玫瑰是我的,陽光也是我的。]
[而我永遠(yuǎn)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