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忙到天黑之后才收工,徐洛陽換回自己的衣服,帶著戚長安去吃了晚飯,兩個人又在影視城里逛到了九點過才回酒店,正好在酒店門口碰到了褚衛(wèi)。
“褚導(dǎo)好啊!”徐洛陽一臉笑容,明顯心情很好,說著,他還從戚長安拿著的幾串冰糖葫蘆里,抽了一串出來遞給褚衛(wèi)。
褚衛(wèi)接過糖葫蘆,語氣自然,“長安不是明天才走嗎?這家酒店住滿了沒房間,我準(zhǔn)備去旁邊那家酒店問問。”
戚長安站在旁邊沒說話。
又抽了一根冰糖葫蘆遞過去,徐洛陽笑著接話,“謝謝褚導(dǎo),不過不用去問了,長安晚上和我一起住就行?!闭f著,他又看向戚長安,“是吧?”
徐洛陽心里想著,這一次梁丘沒有跟著一起過來,要是戚長安一個人住得遠了,半夜又生病了怎么辦?所以還是和自己住比較保險。
“嗯?!逼蓍L安這才點頭,“我和洛陽一起住,勞煩褚導(dǎo)了?!?/p>
褚衛(wèi)本來就是準(zhǔn)備出去吃夜宵的,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他什么事了,就快速作了總結(jié),“好,那你們自己安排?!?/p>
去前臺取了行李,兩個人一起回了房間。關(guān)上門,徐洛陽從柜子里拿了干凈的枕頭出來放到床上,看著并排在一起的兩個枕頭,瞬間眉開眼笑的。
見他彎著眉眼,戚長安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
戚長安先洗完澡出來,換徐洛陽進了浴室。他吹干頭發(fā),不經(jīng)意看見了桌面上放著的一疊a4紙,厚厚一沓,全都是徐洛陽手寫的劇本分析,包括了場景、人物的情緒、心理,甚至還有對和自己搭戲的幾個主要配角的理解。條理清楚,還按照順序編好了頁碼。而旁邊放著的劇本,更是磨得都卷毛邊了。
他真的很努力,戚長安心里忽然就變得很軟。這時,傳來了敲門的聲音,戚長安走過去,打開了門。
“夏先生?”戚長安并不驚訝。
夏南臉上的笑容,在看見開門的人是戚長安時,全都消失了。
“怎么是你?”他往里面看了一眼,保持住了微笑,“洛陽呢?”
“他在洗澡?!逼蓍L安表情不變,語氣還算溫和,“請問有什么事嗎?”
夏南沒有說話。
他是在一個綜藝節(jié)目上和徐洛陽認識的,因為節(jié)目設(shè)定,相處了大半個月。這之后,他下定決心,追了徐洛陽整整兩年??墒堑胶竺?,他都不確定,自己到底是真的很喜歡徐洛陽,還是因為得不到所以不甘心?
確定徐洛陽短時間里不會談戀愛,于是他暫時放棄了,準(zhǔn)備思考清楚。直到前段時間,徐洛陽的各種新聞和消息里,越來越多地帶上了另一個人的名字——戚長安,他忽然就有了危機感。
他原本以為,徐洛陽是因為處在事業(yè)上升期,不準(zhǔn)備談感情,所以才對他的追求沒有回應(yīng)。
但事實證明,他錯了。
“你和洛陽……”
正在這時,徐洛陽的聲音隱隱傳了過來,“長安,幫我拿一下浴巾!”
不是客氣的“可以幫我拿一下浴巾嗎?”而是“幫我拿一下浴巾!”絲毫不客氣,甚至是理所當(dāng)然的親密。
“夏先生要不要進來等等?”
夏南搖搖頭,“不了,我只是想問問洛陽的手好些沒有?!彼齑絼恿藙樱瑓s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走了。
關(guān)上門,戚長安把搭在床邊的浴巾拿在手里,遞進了浴室。轉(zhuǎn)身看著床頭挨著擺放的兩個枕頭,他站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
明明已經(jīng)決定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他的身邊,明明想要克制住自己的占有欲,但在知道有人接近他時,卻又匆忙地趕過來,甚至擔(dān)心晚了一秒,徐洛陽就會被人搶走。
“啪嗒”一聲,浴室的門打開了,白色的水汽逸散出來。徐洛陽穿著睡袍,因為被熱氣熏蒸,露出來的皮膚有些發(fā)紅。
“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敲門?”
戚長安點頭,“嗯,是夏南,他說他想問問你手好一點沒有?!?/p>
聽完,徐洛陽松口氣,“我還以為他又來找我對劇本呢?!?/p>
“他經(jīng)常過來找你對劇本?”
“對啊,他來的第一天,因為臺詞沒記得太清楚,在褚導(dǎo)那里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于是之后一有空就來找我對劇本,也算是很努力了。”徐洛陽拿著毛巾擦自己的頭發(fā),“不過大家都在一個劇組,以前又認識,能幫就幫吧,而且他臺詞過關(guān)了,拍得也要快些?!?/p>
說著,徐洛陽又笑起來,“不過他自己可能也有些過意不去,來的時候總會給我?guī)┏缘模铱刂企w重啊,于是全都便宜了笛子!”
戚長安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說到,“你的手不是脫力嗎?我?guī)湍愦殿^發(fā)吧?!?/p>
“其實手已經(jīng)好多了?!痹捠沁@么說,但徐洛陽十分迅速地搬了椅子過來,坐到戚長安身前,一臉期待。
打開吹風(fēng)機,戚長安手指輕柔細致地將徐洛陽的頭發(fā)理順,兩個人都沒說話,房間里只有吹風(fēng)機的“嗡嗡”聲。
一天下來,徐洛陽不管是精神還是體力都有些撐不住,頭皮上傳來的力度很舒服,他趴在椅背上,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頭發(fā)已經(jīng)干了,隨手將吹風(fēng)機放到桌面上,戚長安彎下腰,把人抱到了床上。徐洛陽迷迷糊糊地側(cè)過身,潛意識里還記得留一半的位置給戚長安睡。
戚長安站在床邊,看著徐洛陽脖子上隨著動作露出來的平安扣,忽然不知道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
他就是他的克星,即使什么都不做,也如此輕易地就讓他的理智和控制力,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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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鬧鬧的小情緒:
好開心,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