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九連日來在心底謀算的借口,還沒來得及開口,對上周長柏探究又了然的眼神,已然全部成了可笑且漏洞百出的謊言。
她甚至連繼續(xù)說下去的勇氣都沒有,明明決心成為周謹(jǐn)南手里的刀劍,陪他在深淵底披襟斬棘,可真實(shí)面對上周長柏時,信誓旦旦的信念仍不堪一擊。源于周長柏的恐懼早已根種在她心底,這種主觀情緒她分毫不能控制。
但要做的事必須做下去,話說不出口索性就不說了。
顧初九脫下毛呢長外套,內(nèi)里精致的大方領(lǐng)顯露出她好看的天鵝頸和胸脯鎖骨,貼身的黑色連衣裙勾勒出少女初熟的誘人曲線。
她把外套緊抓在左手,聲音微顫,又決絕。
“我不好看了嗎?”
周長柏的視線從她白皙的臉落上起伏的胸乳,盈盈一握的腰身,再到裙下未著絲縷的小腿。于周長柏而言,她身上處處是鮮活,是朝氣蓬勃的誘惑。
他低頭摘下眼鏡,雙眼重新抬起對上顧初九的眸子,笑著搖頭,“你可比小時候好看太多了?!?/p>
門外有人敲門,周長柏沒有應(yīng)聲,那人等了半分鐘,開門進(jìn)來。顧初九沒有回頭看,聽聲音才知道是管家。
“孫董事打電話來,說溪地的項(xiàng)目出了些岔子,他等您回電。”
管家微屈腰立在門邊,說完話沒聽到周長柏的回應(yīng)便一直等在那。
周長柏一言不發(fā),眼神中的笑意并未散去,視線也沒有從顧初九身上挪開。
顧初九從管家進(jìn)來便低下頭,纖細(xì)的頸因?yàn)樾邜u和怯懦而泛紅。她沒有看見周長柏站起身,直到他走過她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嚇得她渾身一顫。
“他為你倒豁得出去?!?/p>
周長柏留下這句話便走了。
木門重新被關(guān)上。
顧初九僵硬地抬起手臂在周長柏觸碰過的地方來回、緩慢地揉搓,皮膚很快被摩擦得泛起血色。鈍痛感越來越明顯時,她收回手。手心和肩膀還在微微發(fā)熱,她無暇顧及,腦子里只憑空猜測周長柏最后那句話的意思。
為什么周長柏今天對她這么反常,是他早知這個圈套,還是周謹(jǐn)南和他達(dá)成了什么交易。
她猜不透,也看不明白。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人輕敲三聲。
顧初九收斂紛亂的思緒,聽見門外的女聲,“顧小姐,少爺在車上等您。”
說不清心底是什么感受,喜悅、挫敗、羞愧、緊張、驚慌、委屈,她都有,混雜在一起,變成了苦澀的味道。
顧初九穿好大衣,走出了周宅,那輛熟悉的白色轎車安靜地停在院墻邊的高樹下。一瞬眼生熱意,她停下腳不著痕跡地抹干眼中濕潤,默默遙望好一陣子才走去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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