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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身晃了一會,就停了下來。宴禹下車時領口還有些亂,他關上車門,雙唇紅腫,用舌頭舔舔被吮得發(fā)麻的下唇,他掏出煙,點了一根,冷靜冷靜。
聞延也跟著下車,戴著他的口罩。而看到聞延,宴禹就覺得右胸有些發(fā)疼。天知道剛剛這人在車上玩他的乳頭玩得有多狠,只是用嘴,都將右乳吸的脹痛發(fā)腫。宴禹穿著衛(wèi)衣,棉布面料的摩擦讓他不太舒服。
他微微皺著眉,率先往前走。聞延揣著兜跟在他身后,聲音悶悶地從口罩里傳來:“生氣?”
宴禹回頭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不至于,不過下次你可以試試。”
聞延露在外面的眉眼在笑,有些寵溺,有些曖昧,令人迷惑。這種表情會讓人自以為有分量,然后泥足深陷。宴禹深知這種種自以為是的情緒危險性。可不知怎么地,最近他自制力有些下滑,也許是因為那次巧合,撞見陳蓉,又或者,這個人就這么剛剛好,住的是那棟房子。
像是想破解這僵局,他盡量公事公辦。在酒樓里,他提出可以給聞延補償,至少聞延交了半年房租他可以退,只是需要立刻搬出去,他要裝修。
聞延坐在他對面,中間的小食熱氣騰騰,他手里捏著根小花枝,聽到宴禹的這一番話,手指微微搓動花枝,垂眼看花,有些懶,又有些篤定道:“可能辦不到?!?/p>
宴禹沒想到會被拒絕,他本以為,這事應該是會輕松解決。他夾了塊軟糕放進嘴里,慢吞吞地嚼了幾口,沉思一會:“是因為沒有能搬出去的房子?”
聞延將花擱到雪白盤子里,雙臂置桌,十指交扣:“搬家不是容易的事,我剛搬進來,你就讓我搬走,沒這個道理?!?/p>
宴禹點了點頭:“確實是我強人所難,但我可以給你請靠譜的搬家公司,你甚至不需要動手,不用諸多費心?!?/p>
聞延托著下巴,有些探究地看著他的眼道:“還是不行?!?/p>
宴禹倒是不意外,設身處地,如果有人讓他立刻搬家,他可能也做不到。雖然能換位思考,卻不代表沒有情緒。他心里有些悶,這種悶被裹著一層厚繭,雖不至于表現(xiàn)出來,但裹在里面,還是難受。
他沒有再說,反而是聞延道:“你要不然再等一段時間,我最多住上三個月,買回我自己的房子,我就搬出去。”
話語間一句買回自己的房子讓宴禹有些驚訝:“你自己房子?”
聞延點點頭,狀似無謂道:“我之前一時沖動,把它給賣了,現(xiàn)在還得買回來?!?/p>
不等宴禹開口,他自己就先招供了:“之前戀愛同居的時候,覺得沒必要留著,現(xiàn)在分手了,只能買回來?!?/p>
宴禹閉嘴不言,這可太尷尬了,算得上隱晦傷處的事情,問更多也沒意思,猜也猜得到里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聞延如此坦白,但宴禹還是不想說要買這個房子的理由,只是思考一番,最后決定去看看房子有沒太大變化。畢竟他也有十多年沒有回來了,當年的東西,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沒有留著了。
事情本以為到這里談的差不多,誰知道聞延不經(jīng)意來了一句:“我租這房子時,婆婆倒是和我抱怨過幾句。”
宴禹勺粥的動作一頓,面色僵硬:“什么?”
誰知道聞延卻輕松道:“只是這房子不好租而已,也沒說什么?!?/p>
宴禹心里松了口氣,想必房主肯定不會把那種事情告訴租客,雖然當年鬧的那么大,可這么多年過去了,當年的事,不會有幾個人記得。
聞延拒絕在先,言詞卻也留了三分余地。雖不知三個月是否推搪之詞,但宴禹信得過聞延。酒足飯飽,宴禹招手呼來服務員,點點菜單,打包一份湯水帶走。那頭聞延用了會手機,回了幾條信息。等服務生提著盒子裝了袋過來,宴禹將湯推了過去,囑咐:“熱了喝,出身汗,也就差不多好了。”
這是他的“負責”,聞延也沒客氣,只說自己不愛吃姜,怕是要廢宴禹一片良苦用心。
雖然嘴上嫌棄,手卻還是接了過去,到車一路半滴沒撒。等車開起,更是小心托著,以免顛簸撒了湯汁。宴禹心里殘余悶意散得干凈。他似有若無的幾瞥,讓聞延捕捉住,然而聞延姿態(tài)大方,還朝他笑得好看,說這湯又貴又暖,沉甸甸的一份心,還是宴禹送的,得好生看護。
路上說說笑笑,再約了幾日后新酒吧開場,也許他們攜手同行,能收獲不少驚落下巴,一地芳心。聞延拇指碾過自己下唇,見宴禹留意,就道這是煙癮犯了的習慣動作。
說實話宴禹對聞延雙唇的喜歡僅次于那雙深眸,薄厚恰好,說話時不顯,含著東西,親吻濕潤,吞吐煙酒,都會有不自知的色情。宴禹命令自己移開視線,過于耽于美色不好,色欲熏心沒好下場。
公寓被分了兩層,樓下有鎖,二樓另開了一鐵樓梯,加了個門。為了美觀還種了不少花草,枝椏花藤透過褐色扶梯,撫在拾級而上的人手背上。有些癢,又清香撲鼻。以前不是這樣,可這里頭的不同卻讓宴禹心情舒爽。
他突然想到方才在桌上,聞延把玩花枝模樣,他伸手碾下一串紫羅蘭,在鼻尖輕嗅。許是察覺他在身后停了步子,聞延回頭看他。恰有幾道明黃光線落在聞延臉上,早上近正午時分,陽光極美,景色襯人更美。
他登了幾階,隔著花吻在聞延唇上?;ò耆彳浽谒麄冸p唇中緊貼,卻沒多久,就被你來我往的舌頭碾成破碎,落在相靠胸膛,緊扣雙手。
聞延雙手下滑扣住宴禹雙臀, 未待事情更進一步,就聽咚的一聲,湯汁四濺,護了一路的湯陣亡在了兩個男人的情難自禁里。宴禹見聞延驚愕臉色,忍不住笑了出來。旖旎煙消云散,他推開聞延,無意中看那一樓蒙了灰的窗戶,開口問道:“一樓不住人?”
聞延搖搖頭,誰知宴禹直接下樓,熟練地往公寓后面走。聞延跟在他身后,看他輕車熟路地摸索一扇窗子的暗扣,不過幾秒功夫,就開了一扇窗,翻了進去。
宴禹剛落地的功夫,聞延也跟著進來。宴禹有些驚訝屋里依然是從前模樣,又覺得理所應當該是這樣。屋里陳設沒有多大變化,設計感和家俱哪怕放到今天都不會過時。而且原有的裝修好看,哪怕不大改,也能吸引租客。
他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忽然就地躺下。躺在那紅木地板上,伸展著四肢。聞延靠在一邊鋪了白布的沙發(fā)上,笑看宴禹一番近乎孩子氣的動作。
很快宴禹臉上的笑容消失,他眼睛微微睜大了,瞳孔收縮,目光聚焦在了一處。他背上汗毛根根立起,極致的恐懼讓他幾乎無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