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御周身的戾氣褪去,松開桎梏的手。
方橋一得到自由,緩緩地推開alpha。他靜默地看了會,發(fā)現(xiàn)江明御的臉色極其難看,近乎是一種病態(tài)的白,而收回的手也不知道何時不受控地開始發(fā)抖,抖得很厲害,像是某種神經中樞疾病發(fā)作時的痙攣狀態(tài)。
他聞到了薄荷香。
頃刻,一抹鮮艷的紅刺入他的眼里。
江明御猝然抬手遮住自己的鼻子,方才還恨不得把他藏起來的alpha神情慌張,竟直接開門將他推了出去。
門急切地被關上。
方橋站穩(wěn),轉過身,終于明白這些天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從何而來。
這時他已經顧不上門外的容昀,也顧不得追究方才alpha冒犯的行為,條件反射地擰動門把,可江明御比他更快一步鎖了門。
江明御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我不要你可憐我。”
alpha喜歡把失意一面藏起來不給方橋看的習慣不曾改過。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這么多年沒有長進,一點信息素就能把我變成一個毫無理智的瘋子。”江明御把額頭磕碰在門上,手隔著門抓取空氣里殘留的茉莉花香,又無助地收緊,“你走吧?!?
方橋遲遲不動,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放,松了又握。
沒有誰比他清楚alpha發(fā)病有多煎熬,這些天江明御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正常人,病情掩藏得很深。
以前——方橋很不愿回憶以前,但那些從未忘卻的記憶還是攻破了他的防線。
過往的江明御一發(fā)病就會不分時間場合地點出現(xiàn)在omega眼前,但重逢以后,alpha卻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和行為。
方橋不是不知道alpha在吃藥打抑制劑,他只是有意地忽略和無視,又無數(shù)次地告訴自己,江明御如何都與他無關。
事實也是如此,可親眼見到江明御的身體出現(xiàn)異樣,他依舊難以做到置之不理。
讓江明御告別痛苦很簡單,他的信息素就是最好的靈丹妙藥。
站在他身邊的容昀適時開口,“方橋哥,叔叔阿姨還在等我們吃飯呢?!?
方橋的喉頭滾動一下,靜靜地凝視著遲遲不肯打開的門,片刻后才頷首,與容昀上了樓。
第二天早上,方橋在小區(qū)門口見到了等他一起上班的江明御。
alpha穿得很簡單休閑,黑色的針織毛衣內搭白襯衫,修身的牛仔褲,柔軟干爽的頭發(fā)被風吹亂,細看有點兒打卷。他正低著頭在踩雪,如此裝扮讓alpha多了幾分青春朝氣,看起來就跟涉世未深的學生沒什么兩樣。
江明御時刻注意道路的動向,澈然的眼睛看向方橋,笑著揮手打招呼,“方醫(yī)生,早。”
聲音清亮爽朗,聽不出昨夜的半點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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