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蘇又是守棺人,卻無人知道他的棺中人究竟是誰,奚淮自然也不知道。
但是聽蘇又的暗示,這棺中人與自己還有些淵源?
他的父親是奚霖,母親葬于卿澤宗鐘青崖,除這二人外這世間再無其他人配讓他跪下磕頭,這棺中人算什么東西?
其他人陸續(xù)離開,只留下奚淮一個人在鐘樓。
他站在鐘邊轉(zhuǎn)了一圈,又蹲下身去看鐘壁中的珠子,多少有些不死心,總覺得這件法器非常適合池牧遙用來自保,偏看得到拿不到,怎么能甘心?
奚淮手扶在鐘上,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手指在鐘上輕輕觸碰,突然笑了。
之后他退到了一邊,看著池牧遙叫來了伊淺晞,沒了之前的不甘心,任由其他人過來嘗試。
伊淺晞嘗試后也拿不到寶貝。
池牧遙便再次去找人了,這次找的是禹衍書和席子赫。
讓人意外的是,這珠子也未選中禹衍書,這讓池牧遙覺得有些離譜,朝著奚淮看了一眼。
禹衍書應(yīng)該是處男了吧,品性也好,這種人都不選?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等一個有緣人?
奚淮倒是沒有多意外,他一向看不上禹衍書,也沒覺得禹衍書品德高尚,正好趁機讓池牧遙知道知道,這位也不是什么好鳥。
直到看到席子赫輕易地拿下了珠子,池牧遙才頓悟了,果然是主角啊,這就該是只有男主能拿到的東西。
之后他便不再多想了,莫名的還挺開心的。先是目睹了男女主的吻戲,現(xiàn)在又親眼目睹男主拿到金手指,又是原著黨開心的一天。
他穿書后能多活這么多年已經(jīng)是幸運的了,沒必要在意這些寶貝能不能歸自己。
奚淮站在一邊看著禹衍書,眼神戲謔,嘴角微微揚起,笑容意味深長。
禹衍書微微側(cè)過頭,注意到了奚淮的目光,冷冷地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了。
伊淺晞驚喜地湊過去問:“這是什么珠子啊?”
池牧遙也跟著湊過去看,接著說道:“這里能有這么強的凈化能力,估計就是拜這個寶貝所賜,我猜是有割裂、凈化之類的作用,甚至還能預知?!?/p>
割裂,很好理解,這寶貝能將這塊地界和瘴氣林割裂得界限分明,還能割裂人與影這種固定的聯(lián)系。
凈化,則是它凈化了修為,還能凈化掉靈力攻擊,哪怕是元嬰期的前輩對著寶貝攻擊,攻擊只要到了它的保護范圍內(nèi)就會被凈化掉。
預知,是通過墻壁上的影子可以預知幾天后的事情看出來的,利用好了,甚至可以在戰(zhàn)斗中預判對方的招式。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寶貝,而是神器!
有了它,豈不是跟無敵一樣?
禹衍書也跟著點頭,說道:“如果我們拿著這顆珠子移動,凈地也會跟著移動,這樣我們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了?!?/p>
伊淺晞萬分歡喜:“這樣我們就可以拿著珠子平安無事地出瘴氣林了?!”
池牧遙沉默了一會兒后,說道:“席師兄,你可否送我和小師姐去一趟相皇閣地下祭壇?就算我們離開了,這瘴氣還在,我們還是需要從根本上解決掉瘴氣才行,不然這瘴氣林我們也很難能出去?!?/p>
怕就怕他們到了邊緣,前輩們不肯打開封山大陣。
席子赫此時還是蒙的。
他沒想到自己突然被這么好的寶貝認主,聽著他們說的內(nèi)容,腦袋也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
不過他還是很快點頭:“嗯,我們的確應(yīng)該去相皇閣內(nèi)試一試,不成的話再嘗試出林也不遲?!?/p>
達成一致后,他們通知了其他人。
知曉了這個消息,有人歡喜,有人嫉妒,還有人試圖碰一碰席子赫手中的珠子,想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得到珠子的認可。
可惜珠子選中的只有席子赫一人。
既然凈化珠子的主人已經(jīng)做了決定,他們只能跟著席子赫走了,畢竟現(xiàn)在珠子是席子赫的所有物,不跟著只能被扔在林中迷失自我。
不過凈地內(nèi)還有傷者,他們在凈地內(nèi)也只能像凡人一樣步行,想要離開還需要帶些食物,最好是能夠直接食用的,不然在途中起火燒制確實耽誤行程,而且不方便。
所以,他們需要在寺廟廢墟內(nèi)再停留兩三日,休整好了才能啟程。
池牧遙回到禪房里收拾東西,收拾的過程中注意到墻壁上的確沒有影子了,知曉幾日后他們確實不在這處凈地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有種終于要解脫了的慶幸感。
青狐盤在窗臺上用神識傳音問他:“我都答應(yīng)了不用幻術(shù)瘴氣害你們幾個人,為何還要那個弟子打掩護過去相皇閣?”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您的存在,免得大家知道陵闕山脈有修煉成人形的青狐,再圍捕您用您作法,豈不是給您引來禍患?”
青狐用爪子撥了撥自己的耳朵,懶洋洋地回答:“我當初被祭煉時只是天級靈獸,是同族愿意獻祭,讓我為它們報仇,我才提前幻化了人形。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尋常修者抓不到我?!?/p>
“那也不能擾了您的清凈啊?!?/p>
青狐懶得再聊了,并且注意到有人來了,便在窗口曬太陽睡覺了。
奚淮推門進了池牧遙住的禪房說道:“離開的那日,你先跟著去相皇閣,我留在這里處理點事情?!?/p>
池牧遙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問道:“你留在這里做什么?還用續(xù)魂燈?太浪費了?!?/p>
“有些事想驗證一下,你不必擔心,我很快就會跟上?!?/p>
“哦……”
想到奚淮怕是又要用續(xù)魂燈,池牧遙心疼得不行。
在他的概念里,奚淮以后是自己的道侶,他不能讓自己的道侶在這瘴氣林里把卿澤宗都給敗沒了。
于是試著用神識溝通:“青狐祖宗,您能不能……”
青狐不理。
“他心腸不壞,就是面相不太和善?!背啬吝b再次求情。
青狐這次動了,抬頭看向奚淮,接著嘆氣:“也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奚淮的面相哪里是不太和善?這是尋常人看到大氣都不敢喘的模樣。
池牧遙繼續(xù)求情:“行不行嘛?”
青狐終于不耐煩了:“嗯?!?/p>
池牧遙趕緊對奚淮說:“奚淮,你帶著這條青狐去,有它在你可以抵擋一陣瘴氣幻境,之后再帶著它趕上我們就行了,不需要使用續(xù)魂燈?!?/p>
奚淮將信將疑地看了看青狐,點了點頭:“好。”
奚淮離開了池牧遙的禪房,卻沒有走遠,而是站在窗外看著窗臺上的青狐。
青狐懶得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池牧遙走到窗邊問:“怎么了?”
奚淮沒回答,伸手進來拉著他的衣襟,拽得他探出身去,接著在他唇瓣上親了一下才離開。
池牧遙捂著嘴唇,臉頰通紅地看著青狐。
青狐:“……”
“我也沒想到他會這樣……”池牧遙趕緊解釋,在青狐祖宗的頭頂接吻的確有些冒犯。
青狐:“……”
池牧遙又指了指窗戶:“需要關(guān)窗嗎?”
青狐:“需要你閉嘴。”
池牧遙沒再回答,模樣乖巧地點了點頭。
啟程那日,池牧遙收拾了東西和其他人集合,他們似乎在點人數(shù)。
伊淺晞問他:“奚淮呢?”
他們的人也都朝他看過來,這幾日他和奚淮形影不離,旁人早就習慣他們二人出雙入對了。
今日只有池牧遙一個人,不由得讓人好奇,怎么,吵架了?
池牧遙故作鎮(zhèn)定地回答:“他要留下一會兒,說是要把鈴鐺埋起來,再用法器掩藏靈氣,讓蘇又找不到?!?/p>
這群修者沒人敢和奚淮說話,自然也不會去向奚淮本人驗證,所以池牧遙怎么解釋都行,他說什么是什么。
伊淺晞比較關(guān)心青狐:“怎么青狐也不在?”
“奚淮那呢,你放心吧?!?/p>
“哦……”
席子赫他們也沒有再等奚淮,畢竟奚淮能獨自入林。
席子赫拿著珠子試著移動,果然發(fā)現(xiàn)凈化的范圍在跟著他移動,不由得有些驚喜,帶著眾人步行朝著相皇閣走。
其中,唐銘嫉妒得一路沉默,之前瞧不上的人,此刻得了這么好的寶貝,他怎么能內(nèi)心平靜?
陵闕山脈地界很大,他們之前是在山腳的位置,步行上山的確有些勞累,他們中途休息了幾次。
第三次休息的時候奚淮終于來了,青狐蹲坐在奚淮的肩膀上,一人一狐相處得還挺和諧的。
他跟上隊伍后到了池牧遙身邊,將一個金色的小鐘掛在了池牧遙的腰間。
池牧遙看著鐘問道:“這是什么?”
“我把那個鐘樓的鐘給煉了,給你留個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