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嘴角微勾,瞇了瞇眸子,把紙條翻過來,果不其然,背后還有一行小字。
是一個地址——
霖市中心區(qū)的一所高檔住宅。
嘖,
吵個架的好處還真多。
她晃著指尖的鑰匙瞬間原諒了景言。
今晚電視臺臨時聚餐,白璐給景言了信息叫他自己吃飯,晚上回來時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diǎn),房子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
她走到房間,景言已經(jīng)十分自覺得躺在了床上,床頭開著一盞橘色小燈。
白璐腳步不輕不重的走過去,俯身細(xì)瞧。
那對漆黑濃密的睫毛在微微顫抖。
湊近了看,眼前這張臉格外白晰干凈,眉眼工整漂亮,整個五官生得十分標(biāo)致,幾乎挑不出任何瑕疵。
白璐忍不住在心里暗自感慨,上帝對他還真是格外優(yōu)待。
她端詳了幾秒,直起身子離開,底下的人悄悄松了一口氣。
浴室水聲響起,不一會,一股熟悉的香味襲來,旁邊位置陷下去一小塊,景言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她抱入懷中。
“好香…”他在白璐身上蹭了蹭,小聲感慨。
“你不是睡著了嗎?”白璐動作未變,任由他抱著。
“裝的?!本把蕴拐\的回答:“你不回來我睡不著?!?/p>
白璐勾了勾嘴角,沒有做聲,景言手里摟緊了幾分,又道。
“今天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嗯?!?/p>
“那你還生我氣嗎?”
“消了一點(diǎn)點(diǎn)吧?!?/p>
“才一點(diǎn)點(diǎn)——”景言難以置信的嘟囔,白璐沒有理他,景言又嘮叨了幾句便沒了聲音,把頭埋在了她頸間緩緩睡去。
景言仿佛陷入了一個怪圈。
想做點(diǎn)什么吸引白璐的注意力,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被她現(xiàn),落得個睡沙的地步。
他不爽又焦躁,這種莫名的情緒折磨了他一個星期之后,秦子然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哥們幾個明晚紫色組了個局,來玩玩不?”
“不想來?!本把悦碱^一皺,不耐煩的拒絕。
他這段時間都乖乖的回家和白璐一起吃飯,她手藝好像又進(jìn)步了不少,比起外頭那些菜要好吃一百倍。
兩人好不容易變得和諧融洽,景言豈敢再去撒野,沒有老婆做飯睡覺得日子簡直度日如年。
秦子然在那邊嘖嘖兩聲,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
“別怪兄弟沒告訴你,這次趙祁銘也會來,你不是剛好那個項(xiàng)目想找他合作嗎?”
“什么?”景言立刻直起了身子:“他不是向來看不上你們這群人嗎?”
趙祁銘是實(shí)打?qū)崗牡讓优榔饋淼?,對這一票圈里公子哥是一點(diǎn)都不感冒,幾乎從來都不和他們打交道。
而恰好這次他手里拿下的那塊地皮,是少臨項(xiàng)目急需的,景言一直都找不到機(jī)會和他搭上線。
“怎么說話怎么說話的呢!”秦子然一聽就在那里哇哇大叫起來。
“哎——我說,我們這群人怎么了,你不也在我們這群人里面嗎?!”
“好了好了”,景言把手機(jī)從耳邊移開,拉遠(yuǎn),揉了揉眉心。
“別嚷嚷,幾點(diǎn),我馬上過去?!?/p>
掛完電話之后景言立即收拾東西出,順手給白璐了條信息說今晚有事,她沒有回復(fù)。
一路驅(qū)車到紫色,夜色正濃,趙祁銘還沒來,秦子然幾人正大剌剌坐在門口不遠(yuǎn)處沙上,一手抱著一位姑娘。
“怎么在這里呢?”景言環(huán)顧了一眼周圍略有些烏煙瘴氣的環(huán)境,蹙眉問道。
“今天我老子剛好在這里,把為我們專門預(yù)留房間占了——”秦子然無所謂的解釋,順手掐了把懷里姑娘的腰。
“他說還有十來分鐘就好了,剛好趙祁銘過來要半小時,我們就在這等一會,來,坐坐坐——”
秦子然拍了拍身旁座位,把手邊一個姑娘趕了過去。
景言聞言頓了兩秒,提步走了過去。
秦子然立刻湊過來和他說話,手旁被他方才趕過來的那個女人看起來柔弱乖巧,景言就沒有管她,和秦子然聊了起來。
兩人正在說話間,有一名女子端著酒杯走了過來,面容艶麗,穿著大紅色裙子,露出一道深深雪溝。
她和秦子然以前有過一腿,現(xiàn)在還有些不明不白,此刻秦子然左手懷里正抱著一位姑娘,親密無間的難以插進(jìn)外人。
她像是沒有看到般,盈盈走到兩人面前站定,一臉熟絡(luò)的和秦子然打著招呼,接著身子一歪,就坐到了秦子然另一側(cè)懷抱中。
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景言瞪了秦子然一眼,挪了挪身子為她讓出更大空間。
男男女女坐在一起氣氛肯定不會差到哪兒,而在座的又都是一群人精,景言饒是心情有些不虞,嘴角也掛上了一絲笑意。
身子恰好放松倚在沙上時,便看到眼前大門哐當(dāng)一聲被推開,一群警察沖了進(jìn)來,后頭,是扛著相機(jī)的白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