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思思
虞槡以往從未有午睡的習(xí)慣,今日因著有些無聊,就連話本子上面寫著的字都生生讓人覺著困意得很。
躺在搖椅上不過片刻便已昏昏欲睡,虞槡索性把話本覆在臉上,準(zhǔn)備睡上個一時半會兒。
虞槡卻是不知自己的這一幕恰恰被隱在暗處的兩人看了去。
“冬雪姐姐,我瞧著這姑娘竟是有意思得很,書本一蓋便在這青天白日下睡著了,好生有趣,好不愜意啊?!鼻镌抡f這話時語氣中帶著不可多見的贊賞和羨慕。
冬雪不置可否,她們隱在暗處觀察了這姑娘許久,說不意外是假的,這姑娘從始至終行事頗為有趣,甚是隨心所欲,舉止雖不說大方得體,卻也讓人瞧不出什么不妥的地方。
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能理解的,無外乎禮制,沒有該與不該,只有她想與不想。
“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兒。”冬雪也低聲喃喃道。
冬雪跟在主子身邊那么多年,從未聽聞他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過,若說這姑娘于主子有救命之恩,按照主子的秉性,必也不會做到如此地步。
沒見到這姑娘之前,冬雪也一直以為這必是個有手段的人,若是沒點過人之處,僅憑救了主子這一點,還不能夠讓主子動用她和秋月來此保護她。
據(jù)說,主子還讓清風(fēng)動用所有暗樁替這姑娘找尋爹娘,想來,這姑娘于主子而言必是非同一般的。
不過,從這姑娘的行事來看,倒不像是個有心機的,反而,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在冬雪看來,這就像個孩子。
“秋月,主子派我在暗處保護姑娘,既然主子讓你來,必是有主子的用意,你知道該如何做罷?”冬雪語調(diào)平平,恢復(fù)了往日的冷清道。
“我知道的,不就是怕姑娘一個人孤單么?正巧,我就很會解悶兒了?!鼻镌峦νπ馗H為自信地道。
“去吧,你知曉什么是該說的,什么不該說?!倍┱f完便“倏”地隱身去了暗處。
秋月當(dāng)然知曉這個中緣由,主子既然派冬雪姐暗中保護,又派她過來,名為解悶兒,實為照顧,秋月怎會不懂這其中道理,想必,主子并未告知過姑娘他的真實身份的。
唔,看來,言語說辭當(dāng)中須得多加注意些呢。
這邊,虞槡正要進入夢鄉(xiāng)之時,卻是感受到了有人站在了她的身前,為她擋住了陽光,她心下一喜,難道是燚哥哥回來了?
可是當(dāng)她興致勃勃地掀開話本時,卻是沒有看到她相見的人,站在她眼前的,是個她不認(rèn)識的人。
確切來說,是個好看的女子,年紀(jì)比她稍長些,明眸皓齒,眉眼間有著些英氣與靈俏,女子一身白色薄紗衣裙,腰間被腰帶束著,顯得更加干凈俐落了。
不過,她是誰?
虞槡盯著她瞧,那女子也同樣在瞧著她,只是她的眼里還有些不明所以的意味在里面,是虞槡不知曉的東西。
“你是誰呀?怎會在我家院子里?”虞槡帶著疑惑開口問道,卻是沒有對生人該有的警惕。
秋月自然也感覺到了姑娘對她并沒有敵意,而且看起來她完全沒有被嚇到或是對她的出現(xiàn)表現(xiàn)得有多意外。
不知是不是秋月的錯覺,姑娘看她的眼底里,竟然有些興奮與激動的意味。
唔,果然,是主子看上的人,這處事不驚的風(fēng)格倒是與主子很是相像呢。
秋月思忖了片刻便開口道:“姑娘,奴婢名喚思思,是公子命我來此照顧姑娘的?!?/p>
“公子?”虞槡在心里疑惑,這公子是什么人,她只認(rèn)識一個燚哥哥呀,莫非這女子是燚哥哥找來陪她的?
秋月看出了她心中疑惑,便開口解釋道:“奴婢口中的公子便是景公子,奴婢是公子的侍女,公子下山回家后便差奴婢來此照顧姑娘?!?/p>
“……唔,這樣啊,他厲害的,我知曉的。”虞槡眨著眼睛認(rèn)真地說。
“……”,秋月不知為何姑娘突然說主子很厲害,但從姑娘的表情可以瞧出來,在她的心里,主子也定當(dāng)是不一般的。
“唔,燚哥哥真厲害,會變戲法,他定然知曉我一人很無趣,便索性變出個好看的姐姐來陪我玩兒,是不是?”虞槡如是說道,整個小臉兒都添了不少光彩。
“……”,秋月知曉姑娘對主子的感情不一般,卻也沒想到姑娘竟如此大膽,竟喚主子“燚哥哥”,若不是親耳聽到,秋月許是都不敢相信。
姑娘還真是與常人不同呢。
“是,姑娘說的是,主子便是知曉姑娘一人會過于無趣,這才命奴婢過來的。”秋月道。
秋月話畢,懷里便忽然多了樣?xùn)|西,正是姑娘方才蓋著睡覺得書,她正欲開口,便聽姑娘道:“唔……正好,我想聽這個,燚哥哥也給我念的?!闭f完還手指了指她懷里的書。
姑娘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