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開心,這次救下的比之前救的都要好不知多少倍呢。人好看,給她念話本子,會陪她玩兒,還會變戲法呢,真真是好喜歡這個大哥哥,虞槡如是想。
景燚當(dāng)然不知自己現(xiàn)下在虞槡心里已經(jīng)變得無所不能了,她這會子正想著什么時候讓大哥哥給變些旁的出來呢。
果然,小姑娘信得真真的了。
時間很快,轉(zhuǎn)眼間景燚已在這云霧山中住了六七日了,六七日足夠他恢復(fù)大半了,又加上小姑娘每日里給他煎的那碗黑乎乎的藥,痊愈得也還算快。
除了身上還有幾處較重的傷處動則便會隱隱作痛,其余地方倒也還好,這樣便可以不用那丫頭每日里睡前等著幫他寬衣了,畢竟多少有些不便。
回想起那晚,小姑娘圍著他,硬是要幫他寬了衣才回去睡覺得場景,景燚心里卻是覺著三分無奈七分好笑,小丫頭還真是倔呢。
此后每晚,小姑娘總會在睡前來到他的屋子,等著為他換了衣袍躺下后便才離去,而必然的,每日晨起,屋子里必能看到小姑娘的身影,在等著為他寬衣,打水洗漱。
正好,今晚便與她說罷,他傷已痊愈了大半,可以不用為他寬衣了。
照著時間,這個時候大哥哥該要睡下了,虞槡起身去了景燚的屋子。
大哥哥還傷著呢,阿爹常說“傷筋動骨須百日”,她去幫大哥哥換衣服吧,以前阿爹受傷了阿娘也幫阿爹換衣服的,她曉得的,免得大哥哥又傷了自己。
虞槡邁著歡快的步伐推開了房門,就見景燚正在換衣服,忙走到他跟前去,作勢就要去脫他身上的衣服,虞槡皺眉,“大哥哥怎的還自己動起手了呢?”
“不必了,我自己來吧?!本盃D避開她的手道。
虞槡就這樣看著他,雙手慢慢放下,眸子里從疑惑到失落,而后垂下頭,看不到她的神色。
景燚當(dāng)然也瞧見了小姑娘眼底的失落,知曉她是誤會了,于是緩緩開口道:“我傷已好了大半,可以自己寬衣了,你也不必每日里都等那么晚了,以后早些睡吧?!?/p>
等到他話畢,小姑娘的眼里這才恢復(fù)了往日的神采,而后惦著輕快的腳步離去了。
看著小姑娘的情緒變化,景燚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低聲呢喃了一句“呵,真是孩子心性?!?/p>
景燚不知道的是,他的語氣里多了幾分自己都不易察覺得包容。
景燚發(fā)現(xiàn)今日的小姑娘有些太過于安靜了,竟然半日都不見她來跟前晃悠,不知她在做些什么,景燚想著便起身去看個究竟。
院子的竹搖椅上,小丫頭躺在上面,手里還拿著一本書,一邊晃著搖椅,一邊盯著手里的書。
不知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搖椅上的人兒笑靨如花,動人心魄,仿佛是落入凡塵的仙子一般,那笑意真是勾人而不自知。
景燚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晃晃悠悠,如身在云端,浮浮沉沉,好些片刻才落地。
意識到自己的失神,景燚揉揉眉心,稍作屏氣凝神,這才走了過去。
“看什么東西這般有趣?”景燚輕聲問。
小姑娘聽到他的話便笑意盈盈地把手里的書給他看,似是想把有趣的東西也分享給他。
看到書封時景燚卻是眼皮跳了一下,怎的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他不是將那話本子藏于床墊下了么?
景燚眉頭微蹙看著手里這本名為《霸道夫君尋妻記》的話本開口問道:“好看么?”
小姑娘似是不解他為何如此問,倒是頗為誠實地點頭答道:“好看的?!?/p>
景燚有些無奈,她倒是誠實,還說“好看”。
這些話本子景燚先前也并未瞧過里面究竟是寫了些何物,他也不關(guān)心,只是瞧見朔月那不知女兒家臉面為何物的姑娘看過。
大周文風(fēng)甚為開放,諸如此類的話本數(shù)不勝數(shù),京城里有不少貴婦名媛在看,卻也是遮遮掩掩躲藏著看,任誰也做不到她這般看得自然,光天化日之下,怡然自得。
莫不是這話本是朔月去挑的?清風(fēng)沒有這樣大的膽子作弄他,那便只有朔月了,幾日不教訓(xùn)她,她許是皮癢了,看來得讓她去好好兒“歷練歷練”了,景燚如是想。
今晚便喚清風(fēng)來,讓他好好安排些事兒給朔月做做,省得她閑。
“好看那便看吧。”景燚對著小姑娘說。
哪里知道小姑娘卻是把書推到了他的懷里,巧笑倩兮道:“念,想聽。”
景燚聞言眉頭一跳,再看話本里描述的內(nèi)容時,臉色更是鐵青,“大柱頗為霸道地?fù)ё×搜矍皨汕蔚娜藘?,不管旁的,低頭便要去啄倩娘的……”這都是些什么鬼東西。
再看小姑娘清澈的眼睛,還帶著些期許,景燚索性岔開話題道:“想聽更有趣的嗎?”
小姑娘聽到有比這話本更有趣的故事可以聽時,眼睛都冒著亮光,眼巴巴地等著他開口。
景燚心里卻是在想,小孩子都喜歡聽什么故事呢?
“許久以前,有一只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