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蕭予安拿掉手上的繩子,慢慢地揉搓著手腕上的紅痕。
“蕭大夫,這地方你不能留了,黃越將軍認定你是奸細,明天估計就會下達處置你的軍令,門口的守衛(wèi)已經(jīng)被 我支開了,你還是快走吧。”陳歌催促道。
說著陳歌就要前頭帶路,領(lǐng)著蕭予安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哪知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了胳膊:“我不能走,晏哥 呢?他什么時候回來?有前線的消息嗎?我要見他?!?/p>
陳歌神色一瞬復(fù)雜,他深吸了一口氣,囁嚅半晌,還是什么都說不出,只得道:“蕭大夫,你別問了,快離開 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p>
聯(lián)想起之前黃越說的話,蕭予安意識到前線定是出什么事情了,抓著陳歌的手不肯松,追問道:“怎么了?到 底發(fā)生了什么?”
陳歌被追問的實在沒法子,猶猶豫豫地開口: “皇上......他......他出了點事?!?/p>
蕭予安雙手按住陳歌的肩膀,把人扳正,語氣焦灼:“他受傷了嗎?傷得很重嗎?他現(xiàn)在是不是昏迷在軍 帳?”
陳歌深吸一口氣,終是耗盡了十二分的勇氣這才脫口而出:“蕭大夫!皇上命隕了!我們軍營中出了奸細,皇 上他率領(lǐng)的小隊中了埋伏,全都......都......”陳歌死死地捏著拳頭,臉色煞白,再說不出一個字。
沒有預(yù)想中的震驚,沒有意料之中的否認,也沒有猜測之中的哭嚎,陳歌見蕭予安微微張著嘴,慢慢收回放 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好似許久才理解了陳歌的意思,蕭予安咽了口空氣,又深呼吸兩下,這才抬頭看向陳歌:“不會的,晏哥不會 死的?!?/p>
雖然蕭予安的聲音在顫抖,可是他的話語和眼神卻是那么堅定,像是篤定了多年的信奉和執(zhí)念,怎能憑毫無 依據(jù)的一句話輕易撼動。
“晏哥一定是遇到事了,我得去找他,他是在哪中埋伏的?你告訴我?!笔捰璋驳穆曇粢廊浑[隱在抖,卻又帶 著令人唏噓的冷靜,急而不燥。
“蕭大夫......”陳歌語氣三分無奈七分哀愁。
“要不你給我指個方向也行,你告訴我我該往哪走?!笔捰璋策呎f邊往外走,若不是蕭予安的眼眶開始一點點 變紅,陳歌當(dāng)真會以為現(xiàn)在的蕭予安冷靜如常。
“反正我留不得,你給我指指,東南西北哪個?晏哥真的沒死,你信我,他不會死的,他現(xiàn)在一定是出事了, 說不定他身受重傷在某處動彈不得,只能等人去找他?!笔捰璋舱f著說著漸漸啞了嗓,見陳歌站在原地?zé)o動于衷地 看著他,不停地說:“陳歌,你只要告訴我哪個方向,我自己去,我......我求你?!?/p>
“蕭大夫,你別......別這樣......”陳歌粗魯?shù)厝鄟y自己的頭發(fā),最后狠下心說,“好吧,蕭大夫和你說實話,有
很多將軍都不信皇上命隕。”
陳歌從懷里摸出一張羊皮卷,上面潦草地畫著周邊地勢,陳歌攤開地圖,拿手指著一個點:“皇上是在這處落 崖的,但是這處斷崖地勢并不高,底下還有數(shù)處山洞,我們都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在沒見到皇上尸體之前,我 們是不信皇上命隕的,但是黃將軍顧忌大部隊去會遭到敵人圍堵,因為敵軍還在那附近埋伏著,所以我們決定與
其派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去,不如獨身出發(fā)去山崖下搜搜,有效率還不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欸!蕭大夫你去哪
?。。渴挻蠓蚰銊e急啊,欸欸,你別扯我,好好我不廢話了,走了,對了你不會騎馬是不是?我載你,等等我想 起上次......好好好我不逼逼了,我們趕緊出發(f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