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說不要了,那便是不重視之意,褚明錦也不在意,隨手將帕子塞進(jìn)袖袋,笑道:“鳳兄,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鳳兄可是讓小弟別了一晚便大吃一驚?!?/p>
鳳雙溪垂下眼瞼,很細(xì)聲地道:“我昨晚沒睡,揉面煮面做了一晚?!?/p>
褚明錦一呆,想不到鳳雙溪這樣一只嘴硬的死鴨子愿意跟自己講實(shí)話,愿意坦露內(nèi)心的想法。
“鳳兄若是不怪小弟多事,小弟想與鳳兄推心置腹一談。”鳳雙溪昨日還是又臭又硬的石頭,轉(zhuǎn)變得這么快,褚明錦大喜,看來合作致富一事,大可為之。
“坐下談吧?!兵P雙溪比了個請字手勢,率先走進(jìn)店堂里面。
“鳳兄出身,必是大富大貴之家,如今是鳳凰落在雞窩上,不知小弟猜測可對?”褚明錦道,配合著說話的內(nèi)容,臉色有些沉重。
“是,我家本是一方大富之家?!兵P雙溪點(diǎn)頭,言簡意駭,雖不愿詳談,卻也算得上是直言不諱了。
“自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從窮到富是喜,由富到窮是悲,很多事太難適應(yīng)了?!瘪颐麇\嘆道。
鳳雙溪放在桌下的手狠狠地握在一起,劇烈控制著,不讓自己伸了手去握住褚明錦在桌面上劃動的手。
“鳳兄,小弟覺得,不管之前如何,那都是過去,做人應(yīng)該拋掉過去,背起未來,方是可行之道?!?/p>
“我知道?!兵P雙溪惜字如金,說完了,許是覺得有些冷漠,又補(bǔ)充道:“若不是想通了,我不會學(xué)習(xí)做面。”
褚明錦贊許地點(diǎn)頭,她可不愿與一個整日做著白日夢,期待天上掉餡餅的人合作。
眼下沒有什么資金,對這個國家的情況也不清楚,不能想一口吃成一個胖子。
褚明錦笑道:“鳳兄,小弟想與鳳兄合作,做什么以后再詳談,咱們現(xiàn)在先把面館開起來,真真正正的開成面館,鳳兄覺得如何?”
“好?!兵P雙溪點(diǎn)頭,抬頭看褚明錦,目光灼灼,“你說,怎么真真正正開成面館?”
“鳳兄早上做的面很好吃了,不過,缺少吸引人的特色,小弟教鳳兄做另一種面,一種讓人耳目一新的面?!瘪颐麇\略頓了頓,問道:“鳳兄,這里的地方飲食官府有沒有獨(dú)創(chuàng)保護(hù)?”
“有的?!?/p>
“太好了,鳳兄,你到府衙里申請獨(dú)創(chuàng),咱們這面,就叫——雙溪拉面,把招牌改一下,叫雙溪拉面館……”
“好。”
鳳雙溪點(diǎn)頭,并沒有質(zhì)疑也沒有表示擔(dān)憂,褚明錦很滿意他對自己完全信任的態(tài)度,笑得很燦爛。
褚明錦把做拉面的要訣說完,鳳雙溪忽然問道:“重新開業(yè)的前天,要不要我再到褚府和相府走一趟?”
“不用了,那個你用了快三個月了,好奇要來的人大多來過了,咱們用另一招?!瘪颐麇\搖頭,問道:“你攢了多少銀子了?”
“十兩五百文?!?/p>
“不少啊?!瘪颐麇\贊道。據(jù)她所知,鳳雙溪到京城才四個月不到,在張寡婦家半個月,開面攤一個多月,開面館才兩個月呢。
“租這房子的銀子,是褚家大小姐借我的?!?/p>
租面館的銀子是褚明錦給的,鳳雙溪真的與褚明錦有來往過,那么,怎么會不認(rèn)識自己呢?
“鳳兄,小弟聽說,你與褚大小姐?”
你們是奸夫淫婦這話不好說出口,褚明錦比出兩個食指勾纏在一起。
“我還日日去相府呢,你怎么不問我和方彤君是不是有奸情?”鳳雙溪霎地變臉,才剛放晴的臉又陰了下去。
不是吧?這家伙這么維護(hù)前身?兩人真有奸情?有奸情卻認(rèn)不出自己來,難道跟虛竹和夢姑一樣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這個那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