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要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包廂里的在座都不會買賬。
問題是安無恙才堪堪十八歲,模樣長得又幼齒,他用老成的語氣強調(diào)自己是成年人就顯得搞笑了。
季明玨說:“不唱歌也行,那就用成年人的方式解決問題?!彼恍?,各位就知道沒好事:“這樣吧,你主動跟昀川打個啵兒,哥幾個就放過你。”
這要求……陳初和蔣少飛都挑起了眉。
“玩這么大的嗎?”他們一邊害怕霍昀川算賬,一邊又期待看好戲。
季明玨也是,他不確定霍昀川會不會打死自己。
“……那我要問清楚,”安無恙的聲音引起大家的注意:“是蜻蜓點水的啵兒,還是帶響的?”
他不是抓著話筒嗎,這句話在整個包廂里回蕩。
少年清亮的音色與眾不同,是油膩中年人學(xué)不來的小清新。
幾個閱人無數(shù)的老司機都側(cè)目,更別說和少年有過肌膚之親的霍昀川,因為對方的聲音,立刻從耳朵尖一路麻到不可說的地方。
“咳……”季明玨暗地里嫉妒了一下霍昀川艷福不淺,一面擠眉弄眼地說:“當然是帶響兒的,蜻蜓點水有什么意思?還不如唱歌呢。”
安無恙歪著嘴想了想,唱兒歌還是跟帥哥打啵兒,很難抉擇。
等待少年決定的過程中,霍昀川稍微往沙發(fā)上靠了靠,不僅是調(diào)整坐姿,同時也是調(diào)整呼吸和狀態(tài),讓自己冷靜點。
另外那只沒有擱在安無恙腰間的手,擺放在沙發(fā)的扶手上,指尖輕輕叩著略硬的皮質(zhì)。
在少年放下手中話筒的剎那,他微闔了下眼睛。
“我還是選擇不唱歌吧?!卑矡o恙說著,扭身撐著沙發(fā),抬頭去找霍昀川的嘴唇。
那抹帶著果味清香的柔軟來到唇邊的時候,霍昀川毫不猶豫地留住它。
“靠……”圍觀的人一邊傻眼,一邊吹口哨:“昀川你個禽獸,人家才十八歲,還是個學(xué)生啊……”
其實也沒有多久,大概就十秒鐘的樣子。
但是足夠安無恙覺得自己的每一處都被對方領(lǐng)略過了,真是無愧于自己給對方取的外號,還是一如既往地牲口。
啵地一聲響兒過后,安無恙迫不及待地遠離霍昀川。
服務(wù)員進來上酒,小吃等,還有安無恙的牛奶。
“先開牛奶,倒一杯給他?!?/p>
霍昀川低沉的聲色,令服務(wù)員反應(yīng)不過來。
男人見狀,自己動手挑出那罐牛奶和一只杯子,動作干凈利索地倒出來。
常溫,七分滿,穩(wěn)穩(wěn)地遞過去。
“謝謝……”臉色憋成豬肝紅的少年,在眾人似笑非笑的眼光下,捧住那杯牛奶。
理智上知道不喝酒是好事,感情上接受不了這嘲笑。
“這里有櫻桃,吃嗎?”霍昀川的舉動看似殷勤,表情和口吻卻一直淡淡,即使他剛還吻了人家。
安無恙說:“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的?!彼舆^那顆黑紅黑紅,又水靈水靈的大櫻桃,放進嘴里咬破,甜蜜的汁液在嘴里暈開,頓時讓他愛上了這種昂貴水果的味道。
一道隱隱帶著溫度的視線,緊緊盯著少年的嘴唇,眼睜睜看著櫻桃的汁液染紅那兩瓣滋味比櫻桃更好的柔軟。
霍昀川移開視線,再次松了松領(lǐng)帶。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也拿起一顆櫻桃放進嘴里。
性感的喉結(jié)在領(lǐng)口上方忽動,那是唯一能泄露他情緒的部分。
姑娘們倒好了酒,也擺好了骰盅,提議玩骰子。
安無恙挺有興趣的,他放下手里的牛奶,往那邊湊了湊問:“這個怎么玩?”
霍昀川一愣,心里想的是,一個常年混跡夜場的人,不會連骰子都不會玩,除非他不是。
“我教你?!彼弥蛔幼灶欁缘亟虒?dǎo)起來,其他人見狀,也耐心地吃吃喝喝,等他教完再說。
安無恙是挺笨的,他聽得云里霧里,很老實地搖頭說:“太復(fù)雜了。”
霍昀川:“……”
“哈哈哈?!奔久鳙k笑得打跌,他們都知道霍昀川很討厭笨的人。
陳初解圍道:“一邊玩一邊學(xué)唄,有昀川在身邊把關(guān),還怕我們欺負你不成?”
安無恙小心翼翼噓了霍昀川一眼,點點頭:“可以,反正輸了我就喝牛奶?!?/p>
“哈哈哈?!边@回是蔣少飛:“昀川,你可撿了個甜蜜的包袱,我已經(jīng)看到了你喝趴下的結(jié)局?!?/p>
只見霍昀川端起酒喝了一口,大有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季明玨朝他豎起拇指:“好,你夠狂。”這樣的霍昀川,又讓他們想起了N年前的讀書時代,那段年少輕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