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zhàn)必然發(fā)生,陳繹心懸立半空中,站了快兩個時辰了,才有一個一樣被稱半步帝君的仙君上前,名曰為切磋。
“本君可不陪你切磋,本君要殺人,你若怕死,還是退后的好?!?/p>
幾乎陳繹心話落,那人便沖撞上前,看似魯莽,但其實甚是符合他的修行的道法。
兩個半步帝君斗法,眾仙再次退后,金光和藍光對撞,法術的威力驚天動地,便是仙君也隱隱覺得膽顫,之前攔路陳繹心和聞人離的兩個仙君,悄悄給自己捏一把汗,那個時候陳繹心發(fā)作起來,他們真可能會沒命。
陳繹心身伴藍焰,可攻可守,即便這擅長攻伐的半步帝君也不是他的對手,一聲清越的鳳鳴,那半步帝君神色一怔,陳繹心便破空來到他的身側,一劍穿識海而過,藍焰沾過,神仙的身體也燒成了虛無。
陳繹心手上多了一個儲物的配飾,也不看,直接就丟回焚天幽府里,給銀子數(shù)去。
陳繹心第一場給人威赫就太具有震懾,在那仙人身死魂消過去許久,他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原本想接著而上的人,不得不再多思量一番。
但每一世修為到半步帝君的人都很多,最后能成為帝君的寥寥無幾,陳繹心的潛力和威名是傳得神乎其乎的,可自信能比過他的也不少。
而且即便這時候不戰(zhàn),來日他們依舊要再戰(zhàn)一場,畏怯之心絕不能有,否則心境一破,談何修行,談何晉升,這本來該在百萬年后的帝君的晉升之戰(zhàn)提前開場了。
有人敢上前,陳繹心便不手軟,不管來人是誰家的子嗣,在上界是有什么背景,能殺他都殺了。但這些人也不全是虛名,有幾場陳繹心便打得分外艱難,手段盡出,化回本體,才將他們殺了。
又是一聲鳳鳴,陳繹心再次化成本體,凌厲之勢半點不改,用幾片翎羽,生生將一個老牌仙族最杰出的后輩給扇死了。
這時聞人離從焚天幽府中飛出,將變回本體鳳凰的聞人離接住,他知道陳繹心已經開始有些不支了。他便是戰(zhàn)力再強,也經不起這樣近乎圍攻的車輪戰(zhàn)。
“孽障,你若自己赴死,就不用繹君繼續(xù)這般為你鏖戰(zhàn)了?!?/p>
聞人離繼續(xù)抱緊了要掙脫的小鳳凰,他偏頭看向說話的帝君,神色認真,“我至今未傷害過上界任何生靈,從未作孽,不敢當孽障二字?!?/p>
為了能讓他順利修行,陳繹心沒少折騰,他尋遍上界神水,還跑禁區(qū)去挖土,他的成長除了需要這些,并不需要其他殺戮。
可今日,他就被這些從未和他相處過的人,一句句孽障,一句句魔孽地稱呼。
他以前不需要殺生,可現(xiàn)在開始,他要保護他的伴侶,就不能這樣下去了。陳繹心能為他殺神弒仙,他也能。
聞人離懷里的小鳳凰藍光溢出,他變回人身,卻依舊靠在聞人離懷里,他面色安定,一點不后悔自己所為,所謂帝君從不是他的追求,他要的只是他和聞人離的逍遙生活。
可聞人離身上的魔氣還未鼓蕩,陳繹心的指尖就點在了聞人離的眉心,“還不需要。”
他從未覺得聞人離和上界任何生靈有何不同,即便真的是魔也無不同,聞人離一開始什么都不懂,他也不懂,但他們教會了彼此什么是愛,他們能懂得情感,就和其他生靈沒有不同。
“不就是魔氣嗎?我洗了便是!”陳繹心說著,手捂住聞人離的眼睛,聞人離一怔,無法抵抗就昏睡過去,隨即陳繹心往自己手腕一劃,神血流出,往聞人離體內灌入。
“九兒!”陳繹心的一個哥哥喊了一句,他聲音顫抖,身形也有些控制不住,鳳凰神族便是一滴血都是上界最最稀珍的寶物,同時他們自身損失一滴血都需要好些年才能養(yǎng)回,一下子失去太多,還會傷及壽元。
然而陳繹心鏖戰(zhàn)到現(xiàn)在,就已經當自己是沒有親人的普通神族了,他不僅不停止,還繼續(xù)往聞人離體內灌入,他聲音輕輕哄了起來。
“阿離莫怕,我的血絕不會傷你分毫。”
他要過眼下的難關,一直鏖戰(zhàn)下去并非辦法,他們不是說聞人離是魔,要除魔嘛,現(xiàn)在他把聞人離身上的魔氣洗去,還除個鬼的魔!
可聞人離的害怕哪里是擔心自己,他是在擔心陳繹心,心疼陳繹心,他何德何能能讓他為他犧牲到這種境地。
聞人離的修為受仙界氣息影響,進境并不如陳繹心快,此刻他再不愿也無法抵抗,陳繹心強行給他的神血洗禮。
藍焰沖天,神光四溢,同時神雷隆隆,如此逆天之舉,也只有陳繹心敢為,也只有他上古鳳凰神族的神子能為了。
雷聲漸漸消去,聞人離的身上的氣息幾乎完全轉變,而陳繹心臉色蒼白,將他能流的血都流了,而聞人離身上的轉變并不只是魔氣轉變?yōu)橄蓺饽前愫唵?,他過往修煉的靈力都在發(fā)生一種奇異的變化,似乎什么要復蘇,又似乎是什么要覺醒一般。
陳繹心察覺到這種變化,他的手往聞人離身上一拂,聞人離的人身不見,變成一顆小樹,魔氣已經不見,但距離徹底轉變,僅僅這些神血還不夠。
他再次一點小樹,卻是變成一枚黑色的種子,陳繹心沒有猶豫直接往自己胸口按去,隨即他的神色又蒼白些許。
“父親母親記住,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給阿離的,也是被他們逼的,”所以他們即便要遷怒,也不該是他的阿離,而是眼前這些道貌岸然的仙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