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不用多想,它既然與你定了契,便不能傷你……先養(yǎng)著吧?!?/p>
陳繹心并不懂那句契語的意思,聞人離卻是懂的,陳繹心和異獸銀子簽訂的契約更甚主仆之契,而這異獸只怕也是有來歷的。
虛空中的異獸殘暴嗜血,沒聽說會有神智,這只思路清晰,還會賣萌,在這些異獸里身份也不普通。當(dāng)然,能讓仙人當(dāng)兒子養(yǎng),也說明它的不凡了。
異獸銀子聽懂了聞人離的話,它使勁兒點頭,“嗯嗯嗯,爹爹放心,我不和你搶娘親了……”因為搶不過。
很多具體的事情,它是記不得了,可一些事實和小習(xí)慣,它卻沒有忘記。
它的長須一左一右繞上他們的腳踝,然后撒嬌道,“娘親,爹爹,銀子餓了,好餓好餓……”
陳繹心突然有一種他和聞人離會給這異獸吃窮的擔(dān)憂。
“阿容拿哆哆果喂它吧,”聞人離說著手往后一攬,帶著陳繹心坐下。
陳繹心的儲物空間里還有剩了數(shù)百枚哆哆果,他也有感覺,在結(jié)丹之后,哆哆果對他的作用已經(jīng)變小了,而這再往后他也不用那般急于突破,一點點積累,一點點突破才是正道。
陳繹心連續(xù)喂了十枚,這異獸小銀才滿足地在他們腳邊睡去。
它閉上眼睛沉底沉睡,然后銀光一震,它化成一道銀紋,印在陳繹心的腳踝處了。
陳繹心拉起褲腿仔細(xì)地瞅了瞅,一個圓圓的銀紋,不算難看,慣來挑剔的他,其實對著異獸并沒有多少排斥感。褲腿還未放下,聞人離起身蹲下,抬起陳繹心的腳,他也仔細(xì)看了起來,還伸手摸了摸。
陳繹心本來思索得挺認(rèn)真的,可看看蹲在他身前的聞人離,他就有些認(rèn)真不下去了,他傾身前來,摟住了聞人離的脖子。
“阿離勿憂,不管我們過去是何種淵源,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是阿離的道侶?!?/p>
何況,在銀子閃現(xiàn)的記憶里,他和聞人離的關(guān)系依舊親昵得很。便是有什么上一世,他和聞人離也是傾心相許的。這么一想,陳繹心就沒那么介懷了。
“嗯,”聞人離點點頭,他將陳繹心的腳放下,又給他拉好褲腿,然后起身躬腰這般將人抱了起來,往倉里的床鋪走去,“我陪阿容繼續(xù)睡?!?/p>
“好,”陳繹心應(yīng)著偏過頭,吻了吻聞人離的臉頰。
睡了十日,他已經(jīng)休息夠了,這么躺著,他也睡不著,他側(cè)過身來,仔細(xì)看著聞人離閉上眼睛的模樣,然后抬手摸了摸聞人離的眉心。
在銀子的記憶里,聞人離還是有所區(qū)別的,他這里也有一道銀紋,細(xì)長的一點,像天空的星辰,很是漂亮。不過,在陳繹心覺來,還是不如聞人離綠發(fā)綠眸的模樣好看,那才真的勾人呢。
聞人離捉住陳繹心在他臉上摸來摸去的手,他睜開眼睛,一樣側(cè)過身來,“阿容不困了嗎?”
“不困,”陳繹心應(yīng)著話,又往聞人離那兒挪了挪,他們的鼻尖幾乎就要碰到一起了,彼此的一呼一吸存在感也變得強烈起來。
陳繹心的眼睛稍稍彎了彎,聞人離眸中浮現(xiàn)些許的愣怔,再接著,他的鼻尖就陳繹心咬住了,輕輕一咬就變成了溫柔的舔吻。
他往上吻過聞人離的眉心,又吻過聞人離的眼睛,他的手落在聞人離的肩膀,輕輕一按,聞人離躺正,而他也跨坐在聞人離的身上了。
“但我想和阿離這般躺著,”陳繹心說著完全不虧心,他的吻繼續(xù)落滿聞人離的臉龐,他眸中帶笑,嘴角上揚,一舉一動比聞人離這半個妖精更像個妖精。
他的唇往聞人離的嘴角滑過,就繼續(xù)往下,他輕輕含住聞人離的喉結(jié),手也鉆到聞人離的衣服里,挑著他覺得好摸的地方摸去了。
聞人離的氣息往四周一蕩,老遠(yuǎn)處飛行的修士都被蕩了下來,靈舟竄出幽府出口,只一現(xiàn),又再消失不見,鄔飛和抬著轎子的楠軻等人,嘴巴張了張,根本沒來得及打招呼。
陳繹心卻是不知道這些,他扯開聞人離的衣服,已經(jīng)輕薄上癮了。
他將聞人離輕薄得氣息不穩(wěn),他自己也沒好哪兒去,他抓過聞人離的手,附上已然有了反應(yīng)的地方,然后聲音壓低,“阿離還要我繼續(xù)繼續(xù)忍耐嗎?”
他一開始就只是單純的輕薄,可輕薄出感覺來了,他就有些不想停了。
聞人離扶著陳繹心腰的手微微縮緊,然后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和陳繹心就換了姿勢,再接著他將人抱了起來,走出靈舟,從天空飛落下來,卻是回到了息廣平原小鎮(zhèn)的院子里了。
陳繹心靠著聞人離的胸膛,神色變得安靜,就這般被聞人離抱到了房間唯一的床鋪上了。
聞人離脫去陳繹心的外裳,手扶住陳繹心的肩膀,這才想起還有話沒有交代,“阿容記著,當(dāng)我的元陽進到阿容體內(nèi)時,要運轉(zhuǎn)功法,另外……”
聞人離話沒說完,就被瞪圓了眼睛的陳繹心用唇堵住了。聞人離一本正經(jīng)地言語輕薄他,倒是快點行動啊……
完全明白陳繹心神色里意思的聞人離,眉宇間浮現(xiàn)些許無奈的神色,他的手往陳繹心身上一拂,他們衣服全部不見,眼下的場景一如幻境里洞房花燭夜的時候。
聞人離的面色微微漲紅些許,他閉目片刻,他再次變成了綠眸綠發(fā)的模樣,他指尖匯聚出些許靈液,以此來輔助他們的雙修。
而陳繹心再次被聞人離這模樣驚艷住了,他主動貼近身體,親了親聞人離的眼睛,“阿離這樣好看,不要變回去?!?/p>
聞人離點點頭,然后尋到了陳繹心的唇,溫柔的吻只持續(xù)片刻,就如油進了水,萬分激烈了起來,唇舌交纏,肌膚廝磨,一切都水到渠成。
聞人離的翠發(fā)和陳繹心的黑發(fā)交纏到一起,十指相扣舉過頭頂,透明的汗珠一滴滴匯出,充滿了力量和感性的美。
主屋的床便是再堅固,還是不時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和一聲聲低吟粗喘匯聚成曲。
屋外小院子里一株株草木破土而出,一朵朵花迎風(fēng)綻放,不僅僅這個小院子,這個鎮(zhèn)子里所有人家的院子都是如此,小鎮(zhèn)之外便是破舊的城隍廟里也被鮮花草木爬滿。
息廣平原的天空云雨匯聚,傾盆而下,雨露之下,一片瘋長的原野蔓延而去。
鄔飛和楠軻等人才近前,就飛到低空觀看,作為清理過院子草木的他們,已經(jīng)曉得他們魔君和魔后是做什么去了,所幸這草木不是長在他們的魔宮里,不用他們?nèi)デ謇砹恕?/p>
“阿容,”聞人離提醒一句陳繹心,同時他的低頭靠近,眉心相抵,他的神魂進到陳繹心的識海里,伴隨著元陽同時進入。
識海里的陳繹心神態(tài)和他本人并無多少差別,臉上一片迷亂之色。
“阿離,”他輕喚一句,主動把手張開,人影不見,變成最本質(zhì)的一團淡金色的光團,這便是陳繹心的魂體。
聞人離的魂體卻是并非樹靈的綠色,也非鬼修的灰色,更不是修士的五行之色,而是銀色的一團,它和陳繹心的魂體撞在一起,發(fā)出一陣五彩之光,識海之外,原本就肢體交纏的倆人同時發(fā)出一聲難抑的低吟。
聞人離扶住陳繹心的后頸,再次叮囑一句,“阿容專心?!?/p>
陳繹心憋屈地眨了眨眼睛,這種時候還要分心修煉,實在有違人性,但他也知道這不是任性的時候,否則他和聞人離就白白忍耐那么多時候了。
他運轉(zhuǎn)起了《飛仙經(jīng)》,同時聞人離的靈力隨著元陽一同進到到陳繹心體內(nèi),輔助他運轉(zhuǎn),只一遍,他的金丹二層的功力就圓滿,再運轉(zhuǎn)下去,陳繹心就該直接去渡劫了。
聞人離放開陳繹心些許,他指尖一點銀灰,數(shù)道禁制打入陳繹心體內(nèi),而后他繼續(xù)運轉(zhuǎn),那些靈力封存到那些禁制里,等陳繹心需要的時候,再解開禁制來用。
一遍一遍,這些靈力通過他們結(jié)合之處,回到聞人離體內(nèi),陳繹心的眸色浮現(xiàn)些許恍惚,他主動帶著聞人離的靈力運轉(zhuǎn),并非是《飛仙經(jīng)》的運轉(zhuǎn)方式,卻是與它完全相反的路線。
他帶著運行一遍,才有些警覺過來,“阿離可有不適?”
“沒有,”聞人離應(yīng)著話,陳繹心識海里屬于他的神魂銀光突然大耀,然后有什么東西突然碎掉一般,一部功法浮現(xiàn)在聞人離的意識里,《飛魔經(jīng)》!
變化還不止這些,聞人離識海深處的靈體樹苗,突然抽條長了一截,依舊只有一個花苞,可和數(shù)萬年沒變過相比,它確實長大了些許。
聞人離花了近萬年行走太玄,就是為了尋找適合自己的功法,可始終一無所獲,他到如今已經(jīng)放下執(zhí)念,卻不想功法一直封印在他的識海里,還是以這種方式打開的。
聞人離的感觸只有一瞬,他體內(nèi)的靈力一個循環(huán)回到陳繹心體內(nèi),繼續(xù)運轉(zhuǎn),識海里他們的神魂比之前更緊密地糾纏在一起,這種顫動絲毫不亞于身體碰撞的結(jié)合。
陳繹心適應(yīng)了這種節(jié)奏,放松了心神,完全讓聞人離主導(dǎo)他的靈力,將他身體和神魂秘密毫無保留地對他敞開,他主動親親摸摸,適當(dāng)?shù)臅r候換個姿勢再來迎合聞人離。
他們這一雙修就是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日,陳繹心疲憊地閉上眼睛,縮在聞人離懷里,已然入睡。
聞人離低頭吻去陳繹心眼角沁著的淚珠,滿足地抱著人,他也閉目休息。
第一次雙修不至于需要一個月之久,可他新得了《飛魔經(jīng)》,陳繹心主動配合他修煉,不想這就一個月過去了,瘋狂迷亂又讓人回味無窮的一個月。
但他們雙修得高興,卻完全忘記他們所處的小鎮(zhèn),以及小鎮(zhèn)之外被他們氣息影響的息廣平原了。鄔飛和楠軻等人再次從驚訝變成了面無表情了。
他們魔君魔后隨便雙修出一個森林來,真不用太奇怪,因為還有無數(shù)座森林的成型等著他們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