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輸完時莊凡心喊護士拔針,顧拙言終于睜開眼睛,醒醒神,沒面子地看向別處,佯裝一切不曾發(fā)生。
莊凡心的高燒暫時退了,只是腳步虛浮走得很慢,他們從診所慢慢地走回家,進門之前莊凡心說了聲“謝謝”。
顧拙言遞上醫(yī)生開的藥,沒說不客氣。在他看來,他與莊凡心已經(jīng)形成互幫互助的良好鄰居關系,欠不欠人情也捋不清了。
莊凡心回家后便上床躺著,拆開兩份禮物看了看,浴衣還好,但欣喜過后再看這雙球鞋,他感到有一些負擔。認識沒多久,收人家好幾千塊的禮物,似乎說不過去。
他考慮著,要不回送顧拙言一份價值差不多的?這又涉及到攢零花錢,或者接稿賺點報酬?他還有點昏沉,決定等病好之后再詳細計劃吧。
傍晚莊顯煬和趙見秋回來,有爸媽照顧,莊凡心比下午時精神不少。不過明天趙見秋的工作室有專案收尾,挺重要的,莊顯煬明天也排了一整天大課,臨時無法調(diào)開。
莊凡心躺在被窩里,手機鬧鐘顯示明天上午有數(shù)學培優(yōu)課,他沒叫莊顯煬幫他請假,感覺自己可以堅持。
原本能媲美混血的臉蛋兒,經(jīng)歷一夜發(fā)燒便倍顯憔悴,莊凡心第二天醒來時卷毛打著綹,兩瓣嘴唇干燥得裂著小口子,整個人老得像二十歲。
他爬起來洗個澡,換一身干凈清爽的衣服,成功重返十七歲花季,最重要的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試試那雙鞋。
穿好,不大不小正合適,系上鞋帶,在鏡子前來來回回地走秀。莊凡心孤芳自賞了一會兒,下樓吃飯喝藥,然后背著書包出了門。
在門口又碰見顧拙言遛狗,莊凡心打招呼:“早哈。”
顧拙言拽著狗停下,打量莊凡心一眼,貌似不燒了,但那雙大眼睛還是有些紅腫。“好點了?”他問,“不安生待著又干嗎去?”
莊凡心答:“有數(shù)學課?!?/p>
帶病堅持,顧拙言說:“還挺用功的。”
莊凡心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確實不怎么厭學,但今天堅持去上課還有其他原因,穿著新鞋忍不住想出去轉(zhuǎn)悠。
“那我走了啊?!彼麛[擺手再見。
走出去幾步,莊凡心想起來,今天的數(shù)學課要講卷子,也就是他讓顧拙言代寫的那套。因為是培優(yōu)課,每一套試卷老師都會打分,根據(jù)分數(shù)判斷大家的成績浮動。
莊凡心回頭問:“上回你幫我做的數(shù)學卷,難嗎?”
顧拙言說:“還行?!逼鋵嵥缤?。
莊凡心心里沒底:“能達到一百分嗎?”
顧拙言愣了愣:“也許吧。”
半小時后,莊凡心打車到補習班,接一杯熱水找個離空調(diào)遠的位子。上課鈴響,老師抱著一遝答題卡姍姍來遲,先囫圇一掃,而后笑瞇瞇地朝莊凡心望了一眼。
莊凡心一怔,瞅他干啥,莫非卷子做得不好?
“這套題比較難,有好幾個人空著最后兩道沒做?!崩蠋熢谥v臺上說,“今天講的時候都認真聽?!?/p>
既然比較難,那做得不好也情有可原吧。
莊凡心稍微放松,恰好答題卡發(fā)來,他趕忙接住。放在桌面上一看,只見紅紅的都是對勾,狐疑地翻到正面看分數(shù),他的媽呀!
赫然打著“150”,滿分。
莊凡心目瞪口呆,抬頭對上老師鏡片后閃爍著智慧的目光,頓時明白了那個笑容的含義。他喝口熱水壓壓驚,記得發(fā)揮最好的一次學??荚嚕煽兪?46分,但培優(yōu)課的試卷他基本徘徊在一百一左右。
上課鈴響了,老師讓大家準備好卷子,講題。
莊凡心認真聽課,逐漸感受出這套卷子的難度,越是這樣,越惦記起替他做卷子的槍手。他實在低估了顧拙言,瞧著漫不經(jīng)心的,一出手居然弄了個滿分。
漸漸講到后面的大題,老師說:“第二十題的難度不小,正確率非常低。”
莊凡心閱讀題干,一遍讀完,沒太懂,也沒注意到老師又說:“只有一名同學解答出這道題,也是班里唯一的滿分。”
莊凡心開始讀第二遍,讀著讀著抬起頭,唯一的滿分,不是指他吧?
這時,老師迎上他的目光,笑著說:“莊凡心,你上來做一下這道題。”
作者有話要說:顧拙言看的新聞來源是1818黃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