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手機號是多少?”
“158xxxxxx99”
“她平時生氣了會說什么?”
“周嘉嶼,你好煩?!?/p>
……
第二個游戲,就是讓周嘉嶼幾個人把方便面啃出“LOVE”的造型來。
四個伴郎確實配合,在那邊一人抱著一個面餅,啃的那叫做一個安靜,還時不時的拿給別人看看,自己啃的字母標(biāo)不標(biāo)準(zhǔn)。
最后一個游戲,就是套婚鞋。
有一只婚鞋是直接放在一個透明的罩子里,就放在桌子上,要求周嘉嶼拿十個圈子,站在門口去丟過去套。
沈梔柔覺得這距離是挺有難度的,沒想到,周嘉嶼第一個套圈丟過去,就套中了!
當(dāng)下就贏得一陣的驚喜聲和拍手聲在房間里沸騰,聽得沈梔柔腦袋都嗡了一瞬。
她只能看著周嘉嶼嘚瑟的把一只婚鞋給拿了過去,甩手一招,“兄弟們,還有一只鞋啊,我們?nèi)昼娭畠?nèi)就給它找出來??!”
“三分鐘?”沈梔柔看著周嘉嶼自信滿滿的樣子,沖他擺了擺手指,表示不可能。
“給我計時!”周嘉嶼沖著沈梔柔很自信的甩了一個眼神,然后抬手一招呼,就叫著伴郎開始在房間里翻找起來。
沈梔柔嚴(yán)重懷疑,周嘉嶼提前拉著幾個人,連夜刷了很多關(guān)于接親藏婚鞋的視頻和帖子。
幾個人一分頭在房間里翻找,一個個的目的性都強的很,翻垃圾桶的翻垃圾桶,去窗簾背面查看的去那邊抖窗簾。
周嘉嶼是按著她的裙擺到處都拍了一遍,還把她的枕頭給拆開來查看。
這到處都搜了,連開窗戶把外面的空調(diào)外機都查看了一遍,都沒找到,這才看到他臉上開始有些慌了起來。
“你藏哪了?”他忍不住問她。
“我不知道,我的伴娘們藏的?!鄙驐d柔看了一眼時間,“超過三分鐘了哦。”
周嘉嶼一臉沉思的在她身邊晃悠了一下,又伸手拍了怕她的裙擺。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突然攔腰往她身上一圈,把她扛在肩頭就要往外沖。
本來圍在房間四周的人都還在笑呵呵的看熱鬧,突然被周嘉嶼的動作給嚇得,一個個的都趕緊要沖過來攔人。
周嘉嶼也就作作勢,門口被賭的水泄不通的,他哪能扛著人跑啊。
他只能把她又穩(wěn)穩(wěn)地放回床上,小聲的問著:“你藏哪了?”
“不知道。”沈梔柔看他眼里都有急躁感攀附上來,就小小的給他了一個眼神暗示。
周嘉嶼順著她往下的眼睛看了看,又伸手抱著她,按著她的裙擺,將她筆直的兩條腿摸了一個遍,但還是什么都沒摸到。
沈梔柔還第一次感覺到周嘉嶼怎么這么笨啊,剛才都來回摸了她好幾次了,明知道裙子里沒藏東西,怎么還往她裙子摸。
她想了想,又出聲提醒著:“準(zhǔn)許你場外求助,你問問陸方淮唄,他有經(jīng)驗?!?/p>
“問陸方淮能有什么用,他的婚鞋,還是我給他找到的。”
周嘉嶼雖然覺得沒必要,但還是摸出手機,給陸方淮發(fā)了條消息。
消息一發(fā)出,立馬就接到了陸方淮打來的電話。
一接通,就聽著陸方淮在那笑著:“哈哈哈哈!老周,你也有今天??!這都找不到,你智商有問題??!哈哈哈哈!沈梔柔,千萬別讓他找到……”
周嘉嶼不等陸方淮說完,啪的一下,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就說,問陸方淮能問出個屁!
今天的接親他實在是沒時間來參加,他都感覺耳朵清靜不少呢!
周嘉嶼再看到陸方淮打來的電話,二話不說,再次按了掛斷鍵。
不過,這一次,再看到陸方淮的名字,他終于腦子拐過彎來了。
沈梔柔剛才眼神往下看了眼,又說陸方淮有經(jīng)驗……
當(dāng)初方雯婷就是把婚鞋粘在了床底,他讓陸方淮往床底看看才找到的,那沈梔柔也把鞋藏床底了?
沈梔柔的床是貼地的那種,所以他從剛才開始,就沒想過有可能藏床底。
周嘉嶼看了沈梔柔一眼,眼神問她是不是在下面。
他趕緊招手喊著:“把床抬起來找找!”
沈梔柔:“……床怎么抬啊,我沒鞋不能下去的,我在上面你們怎么抬的動啊?!?/p>
“抬的動的?!敝芗螏Z很堅持的甩手招呼伴郎過來抬床。
沈梔柔:“……不在床底!真的不在!”
她都服了,幾個男的,還真的硬是把床連帶著她一起抬起來了一點。
好在周嘉嶼是信了他的話,又松了力,“不在床底?”
他盯著床看了好一會兒,又伸手把床褥都拍了一個遍,各種翻翻找找后,終于,是在床頭的縫隙里,找到了被塞在里面的鞋。
婚鞋是布鞋,所以不怕被擠,就藏在床頭縫隙里,縫隙被床單遮掩著,不仔細(xì)看,也是看不到的。
周嘉嶼從床頭深處掏出了那只婚鞋,讓他用力的松了一口氣。
差點以為沒辦法把人娶回家了!
他單膝跪在沈梔柔面前,將婚鞋給她穿上,將新娘捧花交到她手里,跟著她一起吃了出轎飯,和她一起過了幾個風(fēng)俗步驟后,就抱著她,踩著鋪好的紅毯,一路下了樓,出了門,抱她上了車,出發(fā)去酒店的酒席。
到酒店后,沈梔柔又換了另一套的中式喜服,是重工制作的鳳冠霞帔,直接就把大氣感給拉上了層次。
她蓋上了紅色透紗的蓋頭,手拿捧花制作的蒲扇,半遮面的隨著喜樂,從敞開的大門往里走去,看著策劃師在酒店靜心布置的中式婚禮場景,濃濃的古風(fēng)味道,又結(jié)合江南的小橋流水感,一個婚禮現(xiàn)場,竟然有一種讓人夢入古鎮(zhèn)的錯覺感。
這婚禮現(xiàn)場真的好美!之前她就來看過,現(xiàn)在配合上燈光音樂,更美了。
沈梔柔視線掃過在跟著她的攝像機,看著早早就沖她伸出手來,在等著她走近的父親,掌心被他用力一捏,她說道:“爸爸你別緊張啊?!?/p>
“不緊張,不緊張?!鄙蚋刚f著話,又拍了拍她的手背。
沈梔柔再次透過紅蓋頭朝沈父看過去的時候,才看到他雙眸有些晶瑩。
剛才視線被紅蓋頭濾過,她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父親的眼眶紅了,現(xiàn)在被燈光一閃,才隱隱看到他好像有淚跡。
這一下子,讓沈梔柔鼻子也有些泛酸。
她垂眸不敢再看自己父親,怕會忍不住想哭。
剛才被周嘉嶼抱上車子的時候,那一種突然嫁出去就要離家的感覺,也差點讓她要哭,但最后忍住了,因為爸媽一直在說,大喜的日子不能哭的……
沈梔柔咬著牙,看著周嘉嶼迎了過來。
她的手,在被交到周嘉嶼的手里時,還被父親捏了一下,像是不舍得對她放手。
但最后,還是把她的手交到了周嘉嶼的手里,還伴隨著叮囑:“我女兒就交給你了,以后你要讓她開心,讓她快樂。”
“放心吧,我一定會做到的,爸爸?!敝芗螏Z很認(rèn)真的回應(yīng),牽緊了她的手,帶著她,一步步的往前走去。
等兩個人到舞臺中間的時候,主持人早就在那等著了。
因為沈梔柔跟周嘉嶼特地交代過,別讓他們說太多的話,所以主持人就讓周嘉嶼掀了一個蓋頭,然后交換戒指后,就放他們下去吃飯了。
沈梔柔現(xiàn)在覺得,自己當(dāng)初有點社恐,特地交代主持人別跟陸方淮方雯婷結(jié)婚的時候那樣,逮著新郎新娘在舞臺上調(diào)戲個沒完的事,是正確的,當(dāng)時她都怕自己一出聲,眼淚就要憋不住。
她走下臺后,去換了最后的敬酒服。
在房間里喝了好幾口的水,才漸漸把哽在喉嚨口的那股感覺給咽了下去。
等她回到餐桌后,她看了一眼空著的兩個位置,出聲問著周嘉嶼,“陸方淮他們怎么還不來?”
“晚點吧,有點事絆住了,你先吃,多吃點,吃飽了我們再去敬酒,等會兒陸方淮來了,估計也沒時間吃了?!敝芗螏Z說著話,使勁的往她碗里夾著菜。
沈梔柔不停的吃著,吃到陸方淮帶著方雯婷匆匆趕來,才相信,周嘉嶼說陸方淮來了沒時間吃飯,這事,還真不是開玩笑。
不過,沒飯吃的主要是周嘉嶼,不是她。
陸方淮真的是社牛開掛,一過來,立馬就搶了主持人的活,拿著話筒,各種逗周嘉嶼,不是灌他酒,就是讓周嘉嶼抱著沈梔柔做游戲,原本安靜吃席的婚宴,硬是在陸方淮的氣氛炒作下,變成了一個做游戲大場地。
沈梔柔都頭疼了,忍不住拉著方雯婷問著:“陸方淮來的時候沒喝多吧?”
“沒啊,怎么了?”
“他不是周嘉嶼的好兄弟嗎?怎么還帶頭灌酒,喝多了不好吧?”沈梔柔很委婉的表示陸方淮這鬧新郎是不是鬧的有點太多了。
方雯婷往吵鬧的舞臺上張望了一下,“沒事,結(jié)婚就是要熱鬧嘛,這種不管怎么鬧老周他都不能生氣的日子,不趕緊‘報復(fù)’一下他,要等到什么時候!”
“后天不還有一場可以鬧嗎!”
“喝不多的,老陸不這么鬧,你家那個才要喝多,后天起碼是自己家的場子,大家都知道老周的脾氣,不會太鬧他,在你家這里,可不好說?!?/p>
方雯婷壓低了點嗓音,跟擔(dān)心到忍不住過來找她的沈梔柔說著,“你那幾個堂哥堂弟,表哥表弟,還有舅舅什么的,準(zhǔn)備要灌老周,這你們家的親戚,要灌起來,老周又不好拒絕的,我們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在偷偷拿酒。”
沈梔柔眉頭一松,往自己的親戚那看去。
她還真不知道,這些人都準(zhǔn)備要灌周嘉嶼酒。
現(xiàn)在一看,確實,他們那邊都拿了好幾瓶的白酒,而且一個個的沖上去,拿的都是白酒,就是最后都被陸方淮各種擋下來,換成了啤酒,實在是攔不下來的,陸方淮跟周嘉嶼各自見機行事,因為在舞臺上,被那么多人能直接看到,所以上去的人也不好強勢灌酒。
沈梔柔剛才一直聽陸方淮慫恿周嘉嶼喝酒,還一直開就往周嘉嶼掌心里塞,實在是不想周嘉嶼喝太多,才想著讓方雯婷去攔一下陸方淮,讓他先從舞臺上下來吃一點宴席的。
雖然知道了緣由,但沈梔柔還是有點放心不下來,這種以灌酒為方式來阻攔被灌酒的事,還是有點覺得不行。
她往舞臺那走去,想去暫停這吵鬧,就跟陸方淮對上眼,聽著陸方淮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我們新娘子要來了啊!新娘子來解救一下新郎,幫我們一起完成一個游戲,我們就放過新郎好不好!”
話音落下,就有伴郎跟著應(yīng)和喊“好”,這聲音一喊,就給人一種都贊同了的感覺。
沈梔柔都想笑了,她走上舞臺,在陸方淮的指示下,站上了一把椅子。
要求她用膝蓋夾著酒瓶,周嘉嶼就在下面張嘴接著,把這瓶啤酒喝完,就可以放過他們了。
周嘉嶼看了她一眼,說道:“沒事?!?/p>
他抓過她的手牽著后,蹲下了點身子,將酒瓶往她膝蓋間一放后,就張嘴接了半瓶酒,最后把酒瓶往陸方淮手里一塞,扶著她從椅子上下來后,擺了擺手,往她身側(cè)一靠,跟她下了舞臺。
“還好吧?”沈梔柔嗅著他身上飄散出來的酒精味,有些擔(dān)心。
“沒事,做做樣子而已。”
“你喝了多少?”
周嘉嶼沖她豎起了兩根手指,“兩瓶,加幾杯白酒?!?/p>
“???”沈梔柔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開的酒瓶,看起來起碼有二三十瓶,她一直以為他喝了很多啊,一直都看著周嘉嶼在被陸方淮塞酒瓶,在那拿瓶吹。
“感覺我喝了很多?”周嘉嶼看沈梔柔點了點頭,他勾唇笑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等下去敬酒的時候就象征性的喝一點就行,晚上就醉不倒了,不然,新婚之夜就過不成了?!?/p>
說起這事,周嘉嶼不得不說,還得感謝陸方淮的經(jīng)驗之談。
陸方淮在海市的結(jié)婚宴,在他跟沈梔柔離開之后,那叫被灌的一個慘,晚上壓根就沒新婚之夜可以體驗,就抱著馬桶睡了一個晚上。
周嘉嶼看著把話筒交還給主持人的陸方淮,沖他挑了一下眉。
等都回到了座位后,沈梔柔才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陸方淮就是營造了一個假象而已。
氣氛烘托到位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會集中在吹瓶的周嘉嶼身上,就不會太集中的看放在下面的酒瓶。
而下面的酒瓶,最開始他吹空的幾個空酒瓶,還有幾個伴郎在不停的開新酒瓶,全堆在那,圍在那,酒桌距離舞臺又有點遠(yuǎn),哪能看的清楚。
后面氛圍被調(diào)動起來,圍到舞臺的人多了,又做游戲,又?jǐn)x掇灌酒的,更少有人注意在不斷被伴郎收拾調(diào)換的酒瓶。
所以,看起來周嘉嶼喝了很多,其實一些里面已經(jīng)改成灌了汽水,一些就是空酒瓶,而真有酒的,周嘉嶼通常喝一兩口后,就會很順勢的被陸方淮打斷,然后酒被順手塞到他手里,他又很自然的交給伴郎去處理,就算有一些當(dāng)面塞酒灌酒的,也會有陸方淮跟伴郎出面幫忙喝,所以實際到周周嘉嶼肚子里的,也沒多少。
沈梔柔忍不住對陸方淮比了一個贊,“我剛才還以為你要灌死他,我還誤會你了,本來還想找雯婷求救來著。”
“放心,我可不會害他,畢竟我結(jié)婚,送我一套房子的人,這點恩我還是記著的,畢竟拿人手短?!标懛交从譀_周嘉嶼挑了挑眉。
沈梔柔:“???”
“只是出了首付錢,就是他們在海市的房子?!敝芗螏Z解釋了一句。
“說起來,老周,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也買了套房?”陸方淮突然從方雯婷的包里摸出一把鑰匙,遞給了周嘉嶼。
周嘉嶼:“???”
“我們買房的時候,問你要不要也買一套,以后跟我們做鄰居,你說讓我?guī)湍闩惶椎?,我?guī)湍阗I了,你說錢改天轉(zhuǎn)給我……我就說,我們的房子都裝修好了,隔壁鄰居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都住進(jìn)去了,隔壁都沒見到過人?!标懛交匆荒槦o語。
方雯婷也跟著無語,“就是,我昨天收拾整理的時候,還看到兩份購房合同,我還想呢,我們什么時候把隔壁也買了,話說,你難道每個月自動扣房貸,你都不知道的嗎?”
周嘉嶼:“……”
好家伙,他確實是忘了這件事了,他以為房貸扣的是他現(xiàn)在住的那套房子的,仔細(xì)一想,他在京市的那套房子,不是全款買的嗎!
他默默地把鑰匙拿了過來,轉(zhuǎn)手遞給了沈梔柔,“等會兒跟爸媽說一聲,我彩禮加套房子吧。”
沈梔柔:“……”
幾個人正無語中,剛好沈父沈母也過來叫他們一起去敬酒。
也虧了陸方淮剛才一頓鬧,去敬酒的時候,沈父一碰到要灌酒的,就立馬幫周嘉嶼攔下,說他已經(jīng)喝太多了。
所以最后等散場的時候,周嘉嶼連身上的酒氣都已經(jīng)揮散完畢,整個人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
等回酒店房間后。
周嘉嶼簡直就是精神大爆發(fā)。
房間門一關(guān),他就將她堵在門口處,抓著她的小手揉啊揉的。
“乖寶,我們結(jié)婚了!”
他單手撐在門上,看著她,抑制不住的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