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臨許玉疏每一旬出宮一次,而每次玉疏出去的日子,回來總能看見樓臨在清和殿等她。
玉疏望向樓臨愈發(fā)英挺的側臉,那雙眼睛如靜水流深,初看之下似乎浪濤不起,認真研究發(fā)現(xiàn)水底其實波瀾萬丈。他少年時柔和的棱角逐漸被堅硬的線條取代,完完全全長成了一個寬廣深邃的男人了。
玉疏想,如果每個女孩兒都幻想過有個哥哥,那應該就是樓臨的樣子。
包括她自己。
可是玉疏又在想,為何十年都過去了,前世種種已經(jīng)變成記憶里稀薄的影子,似乎對她再無影響。她已經(jīng)可以毫無保留地接受銜霜和韓笑歌,接受他們成為她的親人和朋友。
可是為什么樓臨一直不行?
明明樓臨才是對她最好的人。
明明樓臨才是她這十年嬌縱的底氣。
可是她心底就是有一些怨懟。
怨懟為什么前世不能遇上樓臨,如果前世他在的話,她一定不會落到需要親自手刃那個畜生的結果對不對?
玉疏心里明知道這不能怪樓臨,卻還是忍不住。
或許她怨懟的也根本不是樓臨,是前世那個無能的自己。?
只是她不想承認而已。
而她早知情欲的靈魂,在這個身體逐漸成熟之后,開始有了欲望的煎熬。
玉疏見樓臨望過來,狀似天真地一偏頭,沖他嫣然一笑。
本就搖搖欲墜的男子發(fā)式就這么垮了下來,青絲如瀑般泄落,更襯出小小一張?zhí)一?,眼眸如水,酡顏欲醉?/p>
“哥哥,今天喝的酒太烈了,我明明沒吃多少,現(xiàn)在卻覺得有些頭疼?!?/p>
樓臨笑了笑,打量了幾眼玉疏通紅面色,才伸出手,溫柔地理了理她一頭光可鑒人的烏發(fā)。
玉疏正松了口氣,腦袋就被樓臨重重敲了一下:“小騙子!還想裝醉來騙人!今天回來晚了這一事要怎么算,哥哥可等著你自己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