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北延缺糧,后方空虛,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
她冷笑一聲,勾出鋒銳的唇角,“且等著罷?!?/p>
又過了片刻,玉疏便依稀聽見刀劍相擊之聲,但也不過遠(yuǎn)遠(yuǎn)傳來罷了。她癡坐在屋中,雙手緊握成拳,竟不知
在期待些什么了。
多少年來,頭一遭,玉疏的心劇烈跳動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玉疏聽得侍衛(wèi)喜極而泣的歡呼聲傳進來,那簡直跟久旱逢了甘霖似的,響徹云霄,連屋中都聽
得一清二楚,不知多少人在狂呼:
“汗王!”
“汗王回來了!”
玉疏心中緩緩一沉。
赫戎竟提早回了北延?
轟!
大門被人從外頭踢開,有人披星戴月走進來,腳步沉沉,步履飛快,大跨步走到玉疏跟前。
玉疏原本便提在半空中的心,徹底掉進了谷底。
“赫戎?!彼偷徒辛寺?。
面前人粗糲地笑了笑,玉疏只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夾雜著鋪天蓋地令人欲嘔的血腥氣,和一聲意義不明
的:“呵?!?/p>
不待玉疏反應(yīng)過來,赫戎已經(jīng)將她扛在肩上,轉(zhuǎn)身便要走。只是剛挪步,立刻便被人攔住了。
“汗王這是要做什么?”銜霜撲過來,擋在赫戎面前,驚呼道:“殿下身體未愈,不能……”
話未說完,忽然就沒了聲息。
玉疏腦中一片空白,她被人倒扛著,腹部被赫戎肩頭的盔甲頂?shù)蒙?,連聲音都驚得變了調(diào),喑啞著喚了一
聲:“霜姐姐?”
依然沒人應(yīng)她。
赫戎已將她扛了出來,外頭的聲音更大了,人心惶惶之下,四處都是奔逃的驚恐之音,玉疏全身的血都沖到腦
門,跟瘋了似的,捶打在赫戎背上,堅硬的戰(zhàn)甲將她的手刮破,血順著手指留了滿掌,玉疏也根本感覺不到了,她
尖利地問:“你把她怎么了?!”
“你殺了她?”這四個字玉疏是咬著牙根,從喉嚨里逼出來的,沁著血一般,森寒的冷。
“閉嘴?!焙杖趾敛毁M力地制住她掙扎的手腳,“沒工夫殺她?!?/p>
玉疏這才感覺一口涼氣從心口吐了出來,一腔孤勇散去,本就在病中的身體更是力盡神危,她強撐著問:“發(fā)
生了何事?你要帶我去哪兒?”
“小烏蘭?!彼Z調(diào)冰冷地叫著這個昔日床笫之間的愛稱,腳下卻片刻不停,“別問、別聽、別說?!?/p>
他這語調(diào)太過奇怪。
玉疏審時度勢,剛想開口,便被他一手刀擊在后頸上,瞬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