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曇會所的營業(yè)時間是從晚八點到早七點,但一般要求那群陪酒的小姐們七點就得到場化妝。
林西到得有點晚,推門而入的時候其余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一個個專心致志地描眉畫眼,化妝臺的燈開得通亮,照得鏡子里一張張花兒似的面容明艷動人。
“哎貝啊,你說這人傍上了大腿就是不一樣啊,我們都得提早到,可憐巴巴地在門口候著,人家都可以把這當自個兒家了,想幾點來幾點來?!?/p>
說話的女孩花名叫酒酒,是這里每月的營業(yè)額天花板。林西對這樣帶刺的酸詞兒免疫得很徹底,她面不改色地帶上門然后坐到屬于自己的化妝臺前,熟練地拉開抽屜拿出化妝品開始上妝。
“那可不嘛,不過……”花名叫貝貝的女孩嘲弄地勾起唇角。
化妝間地方不大,充其量二十來平,十幾二十個小姐都得擠在這化妝,平日里就化妝臺的爭奪都能鬧上好一陣,此刻卻安靜得仿若空無一人。
“我要抱上那么一條大腿我也想什么時候來什么時候來?!?/p>
這話一出,鴉雀無聲的化妝間立刻響起幾聲譏誚的笑聲。
“你倒是想得美,有人家騷嗎就敢肖想大腿了?”
“就是,你穿白裙子有人家那味兒嗎,也不看看人家才來幾天啊就攀上了那么大個金主?!?/p>
“都說這俞修誠手腕狠辣老謀深算,我怎么沒感覺出來啊……而且說實在的,這年頭還能被一條白裙子俘獲的單純金主可真是不多了!”
“在吵什么?”
最終還是劉經(jīng)理推開門平息了這一屋子愈發(fā)濃重的酸味兒。
劉經(jīng)理視線在化妝間里掃了一圈,落在坐在最角落面無表情地用手指點著嘴唇暈染唇膏的林西身上:“俞修誠來了,你快點?!?/p>
林西點點頭,隨手扯了一張紙巾把手上多余的紅色擦掉,然后站起身看了一眼門口的劉經(jīng)理:“好,我換件衣服就來。”
聲音偏低,擁有這個年紀女孩子不常見的醇厚感。
劉經(jīng)理站在門口,莫名被她嘴唇上的紅晃了一下,硬是頓了兩秒直到她拉上換衣間的簾子都還沒挪開眼,回過神來的時候對上酒酒似笑非笑的嘲弄神情,登時微惱:“看什么看,化你的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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