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繞上冷白的指節(jié),順著指跟往下,叼住了寬大的虎口,牙齒輕磨掌肉。
為了剝橙子,裴涇的袖口挽起,漏出一截線條緊實流暢的小臂,薄薄一層皮膚下是脈絡分明的青筋,透著冷感的美。
估計是上午在花店里剛處理過玫瑰,他指間留著些淡雅香氣,花刺在指骨明晰的手上刮下幾道淺淺的血痕,像手捧玫瑰的騎士。
她偏頭含住那略帶薄繭的拇指,整根吞入,舌頭附上指尖作亂,嘴角溢出的津液混著橙子的汁水又流到嘴里,嘗出些酸澀的苦味,她抬起霧氣彌漫的眸望向那雙深黑的眼。
下一刻橙肉還是被塞進了嘴里,在口腔內爆開酸甜的汁。
裴涇抽出手指,扯過紙巾擦拭干凈,起身在她腦頂敲了敲。
“罰你禁欲一天?!?/p>
周二是個大好的晴天,江茳抱著她買好的一大袋東西下了樓。
裴涇已經坐在車里等她,她把東西都放到后座,再三檢查后才坐到了副駕上。
“都帶了些什么?”裴涇看她一副松鼠搬家的樣子,唇角掠起了個淡淡的笑。
“很多很多……還有三套裙子,你記得要給我拍照?!?/p>
“好,給你拍照?!?/p>
小女友的換裝游戲,他很樂意參與。
露營的地點選在莫干山的一片野地,裴涇他們去過幾次,那里海拔很高,知道的人少,夜晚星月明朗。
車程遙遠,江茳一開始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裴涇聊著天,后來就在窗外倒退的風景中逐漸睡著了。
裴涇把車里的音樂調小,偏過頭看她。
那張他熟悉的睡顏。
你說日子很長,好像又沒那么長。
但有些分秒,確實可以讓人惦著一輩子。
他把車停在路邊,越過身吻了上去。
周圍的景忽地變了,他們回到那個秋日的午后。
那天車開回了公寓樓下,江茳還在熟睡。
私心里,裴涇沒有叫醒她。
日影倦長,午后的光落進車里。
記憶里那一刻,他也像今天這般,毫不猶豫地低頭觸上了那雙水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