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結(jié)局，各有所求，各有所得

秦家養(yǎng)著非常專業(yè)的營養(yǎng)師和育兒師，秦邯甚至早早就專門在家里裝修出一間專門給程佑和寶寶恢復(fù)身體的房間。三位營養(yǎng)師輪班在配套小廚房里二十四小時研究食譜，育兒師慈祥地圍觀著程佑笨手笨腳抱孩子的模樣，耐心指點：“不是這樣，手，手再往脖子那邊挪一點。”

程佑一臉嫌棄地抱著那個軟趴趴的小家伙：“你怎么這么麻煩？”

小家伙已經(jīng)長開了，白白嫩嫩的很漂亮。小家伙看著程佑咯咯傻樂，也不知道在開心什么。

程佑仰臉哼了一聲，小家伙有樣學樣，在包補里使勁挺脖子，也想拿鼻孔看人。

秦邯下了命令，這幾天誰都不許對程佑動手動腳，于是信譽度最低的秦誠被沒收了進入程佑房間的權(quán)限，氣得撓墻。

秦邯和秦延都忙得要死，平時陪程佑最多的，就是秦籍。

秦籍很乖，沒過幾天就把換紙尿褲沖奶粉這幾件事做的十分順手，比程佑這個親生的還稱職。育兒師都被他放了假，和營養(yǎng)師一起在廚房里研究菜譜。

秦誠還在外面踹門，邊踹邊給他爸打電話：“爸你憑什么沒收我的權(quán)限！我又沒做錯事！秦籍那個滿肚子壞水的才最該提防??！你讓他自己在程佑房間里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

秦籍舉著一個粉色的小鴨子逗小家伙玩，有些靦腆地低笑：“我都沒想到爸爸居然會更信任我。從小他就更偏愛秦誠?！?/p>

程佑猶豫一下，還是把秦誠的身世秘密吞進了肚子里。他或許自己還沒弄懂，可他知道這些事情不能告訴秦誠。那個神經(jīng)病真的太傻了，要是被打擊壞了怎么辦。

秦籍自嘲：“也不是偏愛秦誠，可能他確實是不太喜歡我?！?/p>

程佑心疼地揉秦籍的頭。懷里小家伙不樂意了，撲騰著兩只肉乎乎的小手要把程佑的手拽到自己腦袋上。程佑忽視了小家伙的怒火，專心心疼秦籍：“可他怎么能開槍打你呢。”

“不能怪爸爸，是我做錯了事，”秦籍使勁低著頭，終于決定坦白。他悄悄關(guān)掉了墻上的監(jiān)視器，換上幾段隨機循環(huán)播放的鏡頭，輕聲說，“二哥，我給你拿的抑制劑，不是從你聯(lián)系的黑市商人那里買的。”

程佑愣住。

“那是……那是我從其他渠道得來的，”秦籍越說越心虛，“副作用是……是抑制O對體內(nèi)已有標記的敏感度?！?/p>

程佑莫名其妙地問：“那主要作用呢？”

“讓腺體萎縮，理論上說長期服用的O五年后會徹底變成B，”秦籍著急地解釋，“但后來那一大包就都是普通抑制劑了，我只是想讓二哥可以接受我！”

程佑目瞪口呆：“這么高科技是玩意兒你居然不給我吃了！”變成B啊，他可以完完全全地變成B啊！如果有這么神奇的藥物，全天下不甘心當金絲雀的O豈不是都要樂瘋了。

秦籍怔了一下，他費了點力氣才明白程佑的欣喜與惱怒都是從何而起。他想問二哥你就那么不想當O嗎，寧愿毀掉自己的腺體也要做一個普通的B嗎？

可他沒有問，他有點害怕聽到答案。于是秦籍小聲說：“可那個藥并沒有通過正規(guī)的醫(yī)學實驗，只是……只是理論上這樣說而已。我當時……當時標記二哥的時候，心里其實緊張，如果二哥覺得不舒服，我就肯定會退出來?！?/p>

門外的秦誠終于硬生生踹開了門。

秦家外墻防守嚴密，室內(nèi)的門本來就不是特別堅固。秦誠揉著膝蓋跳進來，眼里冒光地撲到床上先親了程佑一口。

秦籍惱了：“秦誠你干什么！”

兩個向來氣場不和的年輕A在哺乳期O信息素的刺激下，再一次扭打到了一起。

程佑懷里的小家伙興奮地探頭探腦，揮舞著小拳頭嗷嗷嗷地加油助威。

秦籍意識到在程佑和孩子面前打架不好，脫下外甩在地上：“秦誠，有本事去外面打！”

秦誠不甘示弱：“好??！”

小家伙看著兩個氣勢洶洶的大人忽然離開房間，茫然地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忽然委屈地撇起了嘴。

程佑嘴角抽搐。這么小就對打架斗毆充滿興趣，這個軟綿綿的小家伙，長大不會也是個兇狠A吧？

秦籍的外套扔在地上。程佑小聲咕噥了一句臭小子，還是彎腰把秦籍的外套撿起來放在了床上。

口袋里掉出一個破舊的證件。

程佑愣了一下，懷里的小家伙已經(jīng)抓住那個證件津津有味地扯著玩起來。程佑忙把那個可憐的舊證件從兒子手里奪回來。

那是軍備處的證件，軍銜是少校。

姓名：沈烈。

性別：男

屬性：B。

證件上的磁條早已失效，軍部早已經(jīng)全面更換了更不容易造假的激光驗證碼。

可泛黃照片上的人很卻很熟悉，十幾年前年輕俊秀的沈明書對著他歪嘴壞笑。

沈烈……軍備處少?！蛎鲿瑽……

程佑把證件塞回了秦籍的外套口袋里，心里亂糟糟地摸著兒子剛長出來的稀疏頭發(fā)。他忽然很想沖到后院去，聽沈明書講那些亂七八糟的胡話。

秦籍和秦誠打完架回來了。兩人臉上都掛了才，一個扶胳膊一個捂肚子?？磥砬卣\還算有分寸，沒有對秦籍的腿下毒手。

秦籍穿上外套，默默去洗奶嘴。

秦誠不甘示弱地也跟了過去，圍著秦籍上躥下跳。

程佑張了張嘴，本想先問問秦籍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張證件?？伤麊柌怀隹?。

這個家里，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默契地尊重著彼此保守秘密的權(quán)力，直到感覺太過痛苦的人自己開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