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全就更吝嗇了,跟著他,能混點好看的衣服穿,每個月幾百的生活費,樊雨賺的還沒有歌舞廳其他陪酒女多!當(dāng)然,也是她當(dāng)時和劉天全混在一起,南洋歌舞廳被臨檢時她才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遣返。
杜兆輝身邊的保鏢都是幾千港幣的月薪,樊雨倒真想從這個“夏大軍”身上哄點錢到手。跟著誰都不安穩(wěn),都不可能一輩子,趁著年輕多哄點錢才是真的。
樊雨和劉天全商量好,她就開始伺機(jī)而動。
夏大軍的生活軌跡很簡單,這人是和杜兆輝住在一起的,和其他人都沒有深交,只聽杜兆輝一個人的話。
杜兆輝身邊的其他人都比較排擠夏大軍,偏偏夏大軍仿佛腦子缺根筋,沒有想過要和杜兆輝的助理們搞好關(guān)系。杜兆輝信任這個大陸人,助理們十分不滿,私底下肯定會抱怨。
但他們對夏大軍都不了解,只知道他是大陸人,卻不知道具體來歷,因為夏大軍從來就不和他們講。
劉天全得不到有用的信息,樊雨干脆直接去接觸。
樊雨不往風(fēng)塵味兒方面打扮,故意穿著樸素,怯生生的,和夏大軍撞了個滿懷。
夏大軍剛剛從銀行出來——他領(lǐng)的工資一直藏在枕頭下,杜大少忍無可忍,讓這個蠢貨把錢存到銀行里,枕頭下藏著一張存折,總比藏著一疊錢容易,夏大軍在杜兆輝身邊,連衣服都是杜兆輝發(fā)的,根本沒有花錢的機(jī)會。
他已經(jīng)領(lǐng)了兩個月工資,雖然丟了之前在碼頭下貨攢的錢,短短兩個月,夏大軍已然像走上了人生巔峰。
他存了7000港幣!
這才兩個月時間呢,如果繼續(xù)跟在杜兆輝身邊,再一個月就是萬元戶。
待一年,他能拿著3萬多塊回家。
有這么多錢,家里有啥矛盾都能解決。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彼此算計來算計去,不就是窮鬧得嗎?
人生的機(jī)遇真的很難講,夏大軍窩在老家時,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個月賺3000多的時候,而且這錢來的太容易了,沒有在碼頭上下貨辛苦,也不像在老家打零工修溝渠筑河堤那么累,只聽大少爺?shù)脑?,大少爺說啥就是啥,一個月就能領(lǐng)這么多工資!
他把存折揣在懷里,和一個人撞了滿懷。
對方哎呀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是一個年輕的女同志,滿臉痛楚之色,夏大軍頓時著急:
“同志,你摔哪里了?”
年輕女人一愣,說話怎么有豫南口音。
豫南省在南邊討生活的人,咋這樣多?
她眼角有水光,睫毛顫巍巍的,紅紅的鼻頭和眼眶,真是十分可憐。
夏大軍急的不知道咋辦,這女同志摔的有點厲害??!
“大哥,你扶我一把……”
還是年輕女人開了口,夏大軍才恍然大悟。對對對,先把人給扶起來!
“對不住,我、我沒看路,我送你去醫(yī)院!”
胳膊細(xì)的一折就要斷,這樣的女同志哪里經(jīng)得起摔?女人一邊呼痛,睫毛上還帶著淚珠,吸了吸鼻子:“大哥,你是豫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