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誰叫她是周誠堂姐,當(dāng)女人就是不容易,既怕嫁個窩囊廢,也怕嫁個太有出息的,兩種情況都心累!”
于奶奶嘀咕,夏曉蘭哭笑不得。
華國人的親戚關(guān)系就這樣,完全不顧親戚情面的才真是少見。
像夏長征和張翠那樣的極品親戚也不是遍地都是,她也得有時間才會關(guān)心下周怡的事,就像于奶奶說的,等她出國當(dāng)交換生,周怡那邊的事沒準(zhǔn)兒都塵埃落定了。
“明年初我就會出國,系里問我意見,我只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去美國,于奶奶,答應(yīng)您的事兒我沒忘,您放寬心?!?/p>
于奶奶到了京城保養(yǎng)的還不錯,有夏曉蘭和劉芬盯著,她也沒碰那些糖尿病病人不適合吃的食物了。
按照她老人家現(xiàn)在的身體,心情樂觀,謹(jǐn)遵醫(yī)囑,再活10年都沒問題。
夏曉蘭舊事重提,是讓給于奶奶吃顆定心丸。
只要不是證實(shí)于奶奶的兒子死了,不管人在美國哪里,都有希望找到。
于奶奶剛才還嘲笑周怡父母不會教育孩子,這時候自己心里卻不舒服了。她倒是挺會教育孩子的,她兒子孝順的很,當(dāng)初不愿意丟下她和丈夫出國,還是于奶奶騙他,讓他先把老婆孩子帶上,說分兩批走沒那么扎眼。
她剛才的嘲笑,何嘗不是嫉妒。
周怡再怎么混賬,也是有父母疼愛的,她卻要和自己兒子隔海分離,至今音信全無!
“我要是連你都不信,也不曉得能信誰了?!?/p>
于奶奶回到房間里,把自己兌換的美元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
她一個老太婆,要那么多錢也沒啥用,花在尋親上比她帶進(jìn)棺材里強(qiáng)。
前兩年返還祖產(chǎn),她在商都住的平房院子返還給了她,二七廣場上的小樓卻產(chǎn)權(quán)存疑,她當(dāng)時心灰意冷,也沒有真正去費(fèi)心爭取。爭回來也沒用,一個孤老婆子手里捏著這樣的房產(chǎn),不是聚寶盆,可能是催命符。
現(xiàn)在不同了。
夏曉蘭很快要去美國,她也該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把二七廣場的那塊小樓……呵呵,小樓值幾個錢,全部拆掉了還給國棉三廠都行,真正有用的是土地。
那塊地,夏曉蘭肯定會喜歡,這丫頭拼命往懷里摟地,商都雖然比不上特區(qū),二七廣場好歹是城市的中間地帶。
“不管找沒找到人……”
不管找沒找到人,于奶奶都決定要把二七廣場的那塊地給夏曉蘭。
她年輕時候幫助過不少人,看對了一些人,也看錯了一些白眼狼。
此后很多年,于奶奶都沒再任性過誰。
夏曉蘭是滿身心眼,人也鉆到了錢眼里,于奶奶瞧著,倒比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崇高理想的人可信。
她得找寧彥凡商量一番,在夏曉蘭出國前把二七廣場的那塊地產(chǎn)權(quán)拿回來,讓夏曉蘭收了這份大禮,也能更盡心。
第二天,于奶奶去找寧彥凡。
寧彥凡聽了她的來意,“你不怕自己看錯人?”
于奶奶剛硬的面容上露出些許悲容,很快又挺直了腰背:
“那就是我的命,命里沒有不強(qiáng)求,看不看錯人都沒啥關(guān)系,我這年紀(jì)還有幾年光景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