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安那人,對待感情比對待自己的命更上心,就是個不談情說愛就凍成冰,一談情說愛就瘋成火的人。
這一點……跟他有點兒像,他只是感同身受。
思及此,司予羽看曲擰的目光都有些深了,想到方才他還擔心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被緊張愛情的情緒沖昏了頭腦,連他那個和他一樣傻的暴君都懷疑上了,不由忍俊不禁。
“你還笑得出來?!鼻鷻幋蛄怂居栌鹨幌隆?/p>
司予羽忽的觀察到什么,順勢擒住她打過來的手腕,“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黑黑的?”
曲檸:“……”
“是……是不是很丑?”曲檸別過臉,不理司予羽。
司予羽失笑了一聲,故意回道:“嗯,是有點兒。”
“你滾出去——!”曲檸立馬打開門,把司予羽往外推。
司予羽輕松將門扣回去,將曲檸往懷里抱。
“這里是皇宮,你別這樣!”曲檸驚了。
司予羽哪管這些,禁錮住曲檸的身子,唇印到曲檸發(fā)黑的眼圈上。
“三姐姐!”
曲歡奇一下學就往曲柚所在的殿里跑,他脆生生的嗓音傳過去,曲柚旋即將顧城安推開,整了整衣袍,好在她反應及時,曲歡跡跑進來的時候沒有撞見少兒不宜的一幕。
若是小時候,曲歡奇一定像頭小牛一樣往曲柚懷里沖,使勁蹭一個大抱抱才行,而今長了兩歲,懂事了不少,也能察言觀色出顧城安似乎非常介意他動不動就往曲柚懷里鉆。
除了頭兩日,后面曲歡奇就沒再那么粘人,盡量地保持跟曲柚的距離。
跑到她面前及時剎了腳,對顧城安和曲柚作揖行禮。
看曲歡奇手里攥著一本書,曲柚淺淺彎起唇角,“都下學了怎么還拿著書呢?!?/p>
曲歡奇撓撓頭對曲柚笑了笑,目光移向顧城安,“奇兒有幾個地方看不懂,向請教姐夫?!?/p>
自顧城安登基,曲歡奇一開始是尊稱他為“陛下”或者“皇上”來著,不太敢再一口一聲地叫他“姐夫”,可顧城安偏要他這般叫,即便曲柚遲遲找不回來也不讓他改口,這兩年來倒已然叫得很順口了。
曲柚莞爾,曲歡奇的性子一半繼承曲回文的,一半繼承曲老夫人的,像極了曲回文書癡文癡的性子,又習了曲夫人的活脫聰慧,兩者很好的糅在一起顯在曲歡奇身上,真叫人十分喜歡,又對其欣賞。
有一個如此好學的弟弟,曲柚只覺得驕傲,牽上他的小手往幾邊坐,讓顧城安給曲歡奇解答他的疑惑。
是風光大好的春日,晴空萬里,暖陽斜進來照到三人身上,格外溫馨和諧,竹窩里睡懶覺得小肉團們小鼻子嗅了嗅,從竹窩里爬出來。
“姐夫,段延風還沒抓著嗎?”用晚膳的時候,曲歡奇皺起眉頭問。
曲柚的筷子一頓。
那日重逢,一家子坐在一起紅著眸子說了很多話,其中就有曲歡奇對曲柚說了段延風背上的骷髏頭一事。
那年曲歡奇才四歲那么點大,剛到記事情的年紀,段延風來曲家給曲柚和曲檸兩姐妹做私塾老師,暫住在曲府。
一日曲歡奇放風箏,放著放著,風一吹,風箏落進段延風的小院兒,他大大辣辣地也不敲門,直接跑進院子里撿風箏。
剛撿完風箏,恰巧透過窗戶看見段延風正在浴桶中泡澡,他背后畫著一個詭異的骷髏頭圖案。
曲歡奇年紀還太小,當即被那可怕的圖案嚇著了,可骨子里的膽量和良好的家庭教育,使得他堅強地沒有哭出來,忍著害怕趕緊跑出院。
等回去后也沒哭,更沒有同誰說,只是當晚做了個噩夢,第二天再次見到溫文爾雅的段延風,段延風還給他買糖吃,年紀小不記事兒,便就把這事忘了。
只是撞見的那一刻,的確是深刻的,以至于后面再次在顧城安的書房里看見那個骷髏頭,便能從記憶里搜出來。
顧城安登位后,將曲家一家從鄉(xiāng)下接回宮后,曲歡奇想起來這事,立馬就跟顧城安說了。
顧城安立即抓捕了段延風進行拷打?qū)弳?,可都快把人打死了,段延風只承認了當初行刺太后和行刺顧城安一事,全部由他所為,拒不承認曲柚的失蹤跟他有關。
在這件事上,顧城安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那日跟他搶人的黑衣人跟段延風有關。
可顧城安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能找到曲柚的機會,因而不肯將段延風處決,而是將他關在暗牢里每日審問。
不料某日竟被段延風的同伙救走,至今未能將其捉拿歸案。
好在,曲柚被找回來了,可是殺父之仇,曲歡奇狠狠記著。
知道段延風就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之后,曲柚心里五味雜陳,曾經(jīng)那個騙她說是她夫君之人,竟然會是她的殺父仇人……
“對不起三姐姐,我不應該問這個。”曲歡奇意識到自己話多了,趕緊打住嘴。
“沒事?!鼻只亓艘宦?,給曲歡奇加了顆蔥花丸子。
“皇祖母御刺,岳丈之死,存在蹊蹺,或許事情幷非我們所想的那樣?!鳖櫝前操咳徽f。
曲柚“嗯?”了一聲。
“段延風為何要殺皇祖母?他沒有殺人動機?!鳖櫝前舱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