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他原來...
顧城安這幾日出宮,是以微服私訪的名義,而今再上朝,大臣們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們動不動就殺人,動不動就發(fā)脾氣,動不動就冷臉的暴君……臉色破天荒的好。
面頰紅潤,眉稍怒放,明眸含光,似乎重新浸泡在蜜罐里一樣,只是拉直的眼尾告訴他們,人還是那個人,兇還是那么兇,眼底也隱隱含著什么戾氣。
大臣們在下面面面相覷了一陣,一個接著一個上前稟告要事。
顧城安出宮這幾日,壓了不少折子需要處理,可是這人夠狠夠瘋,昨個晚剛回宮,衣袍都不換直接泡進(jìn)御書房里。
熬了一晚上,通宵達(dá)旦,把累下來的折子全部看完,用熱帕子敷了敷眼睛,大清早沒事人一樣到殿中上朝。
曲丞相還不知曉尊貴的陛下將他牽掛了兩年的親妹妹帶回來了,此時走上前,對顧城安說了三月后大晉國要舉行大國盛會一事,幷將邀請國家的名單對顧城安念了一遍。
顧城安上臺后,推行了不少暴戾偏激的政策不假,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他強(qiáng)硬的手腕帷幄了大晉兩年,竟將大晉從一個中等國家?guī)ьI(lǐng)成為能夠趕超北燕國的強(qiáng)盛大國。
北燕之所謂如此強(qiáng)橫霸道,是因為他的兵力和土地資源是最強(qiáng)的,憑借全民皆兵,北燕一路侵略,吞幷了不少弱國甚至中等強(qiáng)國家。
本來大晉也是北燕的囊中之物,可橫插出一個顧城安,改變了這一切,這兩年大晉諸多百姓因為全名征兵這個政策叫苦連天,骨肉分離、妻離子散,可是換來的卻是大晉的崛起。
不得不說付出的代價是沉重的,也是殘忍的,但是得到的結(jié)果赫然在那也是事實,新一屆大國盛會舉辦權(quán)便落到了大晉國手里。
聽到“大國盛會”幾個字,在場的大臣們心里那些怨懟竟然莫名地消了幾分,看向顧城安的目光隱隱生出敬畏。
“北燕呢?”
待曲歡跡念完一串大晉附屬小國的名字,顧城安問。
曲歡跡淺淺一笑,回道:“陛下,北燕還有東周以及西元國自然都在邀請之列?!?/p>
這些屬強(qiáng)國之列,大國盛會肯定都是要邀請的,曲歡跡便沒有多此一舉提起,沒想到顧城安會特意問起。
“去掉北燕。”顧城安冷聲道。
每次說到北燕,顧城安臉色都是異常的冷,眾人皆以為顧城安是因為北燕曾侵略過大晉,曾為大晉敵國之故,皆表示理解和不忿。
可是……
司鐸大將軍開口道:“陛下,若不邀請北燕,其他諸國定會說大晉氣量小,沒有包容之氣度,既然是大國盛會,卻少了曾經(jīng)的霸主參與,未免不太合適,還請陛下三思?!?/p>
司鐸大將軍向來說話比較直爽,況且他說得也在理,他剛說完,朝中有不少大臣表示贊同,只是當(dāng)觸及到顧城安那冰冷的眼神之時,又立馬噎住了嘴。
顧城安轉(zhuǎn)著手里的藍(lán)色琉璃珠,接下來是久久的沉默,殿內(nèi)陷入沉寂,眾臣大氣都不敢出,只有司鐸大將軍依舊挺直腰板站在那,堅持自己的想法。
當(dāng)初沒有司鐸,顧城安僅憑自己在宮外積累的那點(diǎn)勢力,根本不足以制衡靖王,完成權(quán)杖顛覆,這其中少不了司鐸的助力。
自始至終,司鐸都毫無條件地站在他這一邊,顧城安向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凡是施恩過他的人,他不會忘。
手里的琉璃珠握緊,沉默才被打破,顧城安做出妥協(xié),“好,聽司將軍的。”
請北燕,不代表請北燕帝,到時候只是使臣和使者前來,北燕帝定不會親自前來,不然,這一次,他恐怕也不會給司鐸面子。
司鐸楞了楞,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了顧城安一眼。
其實在這件事情上,他也沒那么堅持,心中對北燕也存有憤意,但經(jīng)年往復(fù),每屆的大國盛會云萊各個強(qiáng)國除非是面臨被吞幷的,沒有缺席之說,不然這個盛會也就失去了意義,所以他才站出來張口一說。
治理國家,最怕一言堂,總要有人主動站出來表達(dá)意見,先帝在位的時候,他是這么做的,新帝掌權(quán),他自然也會這么做。
于外面的百姓而言,顧城安總總政策是□□,可只有司鐸能看見其中的精妙之處。
想要萬世太平,總有一個朝代的子民要做出犧牲。
…
顧城安的妥協(xié),成為了散朝后大臣們圍著小酒桌、窩進(jìn)私廂房里談?wù)摰臒狳c(diǎn)話題。
眾人都覺得顧城安太寵司鐸大將軍了,而寵……實則是表像的,其深層用意,是想借司鐸壓制有名無實了兩年的國舅爺兼右丞相曲歡跡。
為什么有名無實呢,因為皇后都銷聲匿跡快兩年了,死在哪了都不知道,隨著時間流逝,顧城安對皇后的思念肯定漸漸就淡了,眾臣皆以為顧城安這是在后悔把曲歡跡架到這么高的位置來,又不好直接把人放下去,自然得溫水煮青蛙,一點(diǎn)一點(diǎn)想辦法收走曲歡跡手中的權(quán)利。
即便今日朝堂之上,跟人家曲歡跡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眾臣眼睛都往曲歡跡身上盯,巴巴地看著這個國舅眼還能在右丞相的高位上坐多久,心心念念想看權(quán)謀大戲。
而國舅眼的親妹妹,當(dāng)今皇后娘娘,此時只著一件樸素淡雅的水藍(lán)色裙襦,手里捧著一盤梨花酥在金晟宮的東殿里轉(zhuǎn)悠。
因著殿內(nèi)鋪了厚厚一層柔軟的毯子,曲柚光著腳爬下床,見床邊的小案上放了一盤梨花酥,她眉梢一挑,心悅地將梨花酥捧起來吃,發(fā)現(xiàn)自己所處的地方特別大,寬闊十分,心想這里就是她和顧城安的家嗎?這也……太過奢華了吧。
在殿內(nèi)逛悠了好一會,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只有四只雪白的小肉團(tuán)在她腳邊跑來跑去,曲柚就地在柔軟的地毯上坐了下來,手里裝有梨花酥的盤子落到毯子上,她隨手抱了一只小肉團(tuán)到懷里,撫摸它還沒長全的白色毛發(fā)。
另外三只小狗狗費(fèi)力地蹦跶著小短腿,也想爬到她懷里來,她水眸泛出柔光,彎唇失笑,干脆將小肉團(tuán)們?nèi)客鶓牙锉?,裙襦下一雙修長纖細(xì)的腿平落下去,好騰出多點(diǎn)地方任小肉團(tuán)們在她懷里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