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眾人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爸爸？
……什么？
老父親肖南同志似是沒有察覺到小伙伴們的震驚，又添了把火：“行，你難得孝敬爸爸，煙收了?！彼粗霃乃驼拼蟮男∧樋闯鲂┎恢氲那榫w來，然而沒有。
黎茶茶只是略微睜大了眼，用正常的語氣說了句：“好的，爸爸?！?/p>
她似乎也沒有察覺到周圍的人詫異的眼神，又再度添了把火，她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甜甜地說：“爸爸，我先走了，再見?！?/p>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離開拱橋，往餐廳里走去。
祁馨是第一個合起下巴的，伸出一根拇指：“社長，牛。”
張東緊跟其后：“厲害，年紀輕輕就當(dāng)了爸爸?！?/p>
肖南懶得解釋。
掌心里的煙盒微沉，他握了握，登時就想起了那天晚上酒吧里的黎茶茶，跟個叛逆期的孩子似的，穿著小吊帶小短裙，還有紋身，在舞池里跟只小野貓似的。而在他家里的黎茶茶，說話又軟又甜又乖巧，像是鄰家的小女孩。
一個小姑娘有著好幾副面孔。
一想到黎茶茶為了騙他，裝著細聲細氣地說話，他就覺得好笑。
這小姑娘跟小時候電視里一個樣，麻煩得要死。
此時，終于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的譚明張嘴，大聲喊了句：“爸爸！”
肖南：“……滾?！?/p>
黎茶茶回了餐廳。
顧恬眨眨眼，問：“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黎茶茶說：“嗯，還了人情，心里踏實?！辈贿^她倒是沒想到會被肖南發(fā)現(xiàn)了，但也不重要，A大那么大，她和他又不是同個專業(yè)，也不是同級生，以后估摸著也沒什么交集了。
事已至此，被發(fā)現(xiàn)就被發(fā)現(xiàn)吧。
軍訓(xùn)前一個晚上，顧恬根據(jù)友好的師兄師姐們提供的經(jīng)驗，去超市采購一系列軍訓(xùn)必備的東西。
顧恬和黎茶茶都是工商管理系的，兩個人一個班，加上同個寢室，經(jīng)歷了一周的相處之后，兩個人感情突飛猛進。黎茶茶也逐漸適應(yīng)了熱情如火的顧恬。
“……軍訓(xùn)發(fā)的鞋子太硬了，師姐們都說建議去超市買軟一點的鞋墊墊著，要不然墊衛(wèi)生巾也行。衛(wèi)生巾還吸汗。不過衛(wèi)生巾有點奢侈了，算下來，比鞋墊要貴。要不我們還是去看鞋墊吧?！?/p>
黎茶茶“嗯”了聲。
顧恬又拉著黎茶茶去買鞋墊。
很快的，購物籃里就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東西，比如花露水，防曬霜，保濕噴霧便攜裝，還有防蚊手環(huán)等等。
兩人排隊結(jié)賬。
明天要開始軍訓(xùn)，超市里有不少大一的新生，隊伍排得很長，黎茶茶和顧恬在隊伍的末端。過了會，顧恬忽然說：“茶茶，那是你師兄嗎？站在門口的那個，我有點近視，看得不是很清楚……”
黎茶茶抬眼望去，收回目光時，說了句：“不是。”
顧恬也不是很在意，又拉著茶茶說其他話題。
“南哥，水來了！”
譚明結(jié)賬完，給站在門口吹空調(diào)的肖南遞了冰凍的礦泉水。肖南剛打完籃球，熱得很，一擰開瓶蓋，仰脖喝了半瓶。他穿著一件無袖的籃球衫，露出了兩條胳膊，喝水時，能清晰地見到胳膊上鍛煉過的線條，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正好這會兒夕陽留有余輝，他的側(cè)臉有一半被蒙上了一層光環(huán)，輪廓像是會發(fā)亮一樣。
從門口路過的人大多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少女孩子都在竊竊私語。
“……頭一回見到有人留絡(luò)腮胡能這么帥，好有范！”
“想摸一下胳膊，被抱著應(yīng)該很有安全感吧。”
“噓！你小聲點！”
“和小鮮肉完全兩種風(fēng)格！這是硬漢風(fēng)吧！是師兄吧？長得不像大一的……”
……
譚明和肖南待在一塊的時間不少，早已習(xí)慣這種被女孩子目光包圍的感覺。肖南則是不在意這些目光，又仰脖把剩下的半瓶水喝光了，隨手一扔，一個完美的三分球弧度，落進了垃圾桶里，又再度引來周圍女孩的矚目。
他說：“譚明，走了。”
譚明嘆了口氣，對南哥這種隨時隨地散發(fā)荷爾蒙的人很無奈也很羨慕，瞧了瞧自己軟趴趴的胳膊，一想到要鍛煉成這樣子得花個大半年去健身房，立馬就投降了。
驀地，他拉住了肖南：“南哥，你女兒！我女神！”
肖南隨意瞥了眼，正好就見到黎茶茶和她室友在排隊結(jié)賬，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很是專注。
打從報導(dǎo)那天之后，肖南好些日子沒見到過黎茶茶，今天見她和室友聊天，倒是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仿佛這才是她真實的樣貌。
他多看了一眼。
譚明興致勃勃地想制造偶遇機會，準備賴在超市門口不走了，眼睛左右一轉(zhuǎn)，說：“南哥，你等我一下，我有東西落在收銀臺了?！比缓螅T明等到黎茶茶她們開始結(jié)賬的時候才往回走，挺直著背脊，站在了肖南隔壁。
這會兒，黎茶茶和顧恬已經(jīng)結(jié)完賬。
兩人往超市門口走去。
譚明挺胸。
黎茶茶邊和顧恬說話邊走出了超市，對于杵在門口的肖南爸爸視而未見，很快的，便走出了一大段距離。
肖南沒由來的有點不爽。
譚明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女神一定和朋友聊天太入神了，所以才沒看見我……”說著，又給肖南補了一刀：“但是居然沒看見南哥，南哥這么金光閃閃的存在都看不見，女神聊天也太專心了……”
晚上的時候，肖南和譚明去吃夜宵，又在食堂里碰見了黎茶茶。
這一回，只有黎茶茶一個人。
她在窗口買紅豆沙，食堂阿姨打包后遞給了她。兩人也是站在食堂門口，這會兒食堂人不多，門口只有肖南和譚明，門口的燈光亮堂堂的，然而黎茶茶低著頭看手機，又再度從兩人身邊擦肩而過。
“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