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其余俘虜?shù)恼谘?,羅朱和多吉也不敢再悄悄私語。羅朱先走,銀猊立刻起身,緊緊跟在她身側(cè)。多吉和扎西朗措抬了抬背上今天一早才拾揀的大捆枯枝枯草,并排著落后羅朱半步。
俘虜開始行走后,羅朱才發(fā)現(xiàn)女俘虜們的行走姿勢比挨了板子的兵士更加怪異,明顯是昨晚上縱欲過度導(dǎo)致的悲慘后果。她想了想,為了不凸顯自己的正常,走路姿勢也變得和那些女俘虜一樣怪異起來??囱罕康哪抗庠诼舆^女俘虜怪異的走路姿勢后,臉上全都浮起一絲曖昧的淫邪,肅嚴(yán)的神色似乎也松懈了些。
多吉和扎西朗措看見羅朱突然改變的走路姿勢后,都微微一愕,繼而了然,對心愛女人的靈敏反應(yīng)十分贊賞,不過贊賞之余內(nèi)心也各自活動開了。
昨晚在帳篷里就不該用“魅”迷惑豬玀睡覺,應(yīng)該直接把她壓在身下和那些男俘虜一樣狠狠地做個夠,讓她今天名副其實地走得怪異才對。想到過一會兒他就要離開豬玀,跑回古格給阿兄報信,多吉心中的后悔更是比海深,比山高。
昨天傍晚他該三兩下解決掉與他爭搶的男俘虜,順應(yīng)形勢地要了他的仙女才對。即使后來被蘇丹王中途制止,做不完全程,他也進(jìn)入過心愛仙女的身體里,了卻長久的心愿和渴望。一路上,深深的遺憾充斥了扎西朗措的胸口,讓他變得更加沉默。
太陽一點點升到頭頂,翻過三座低矮的山峰后,大軍朝一座較為險峻的冰川攀登。此時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有些乏累了,稍不留神腳下就會打滑,倒在地上還好,爬起來再走就行了。要是不幸跌落到冰雪融成的幽深山澗中,那才真正要命。
而此時,俘虜們就恰好行在了最為危險的地段。此處離山頂約有兩三百米,左側(cè)是冰雪覆蓋的陡峭山壁,右側(cè)是懸崖,懸崖中部云霧繚繞,云霧之下是深不見底的冰雪融成的溪澗。一條僅供一人勉強(qiáng)通行的尺寬絕壁小路蜿蜒繞山,大概有一百三十多米長。前面過去的眾多兵士已經(jīng)將路上的冰雪踩碎成泥濘,并在左側(cè)山壁敲入了幾十個可供抓握的鐵楔,后面的人只要牢牢抓著鐵楔行走,一般不會出什么大問題。不過絕壁邊寒風(fēng)凜冽,吹得人的衣袍颯颯翻飛,無形又增加了行走的難度。
羅朱翻越山脈過來時,并沒走過這種危險的小道。她有些擔(dān)心地看向多吉和扎西朗措,兩個男人沖她安撫地笑笑,先踏上小道的銀猊則回首對她鼓勵地低嗥一聲。
她無奈地閉閉眼,現(xiàn)在是趕鴨子上架,不走也得走,就當(dāng)做拿命在夜爬華山好了。深吸一口氣,雙手抓著左側(cè)山壁上的鐵楔,小心翼翼地往前方的小道邁出腳步。每走兩步就要換一次抓握的鐵楔,雖是走得心驚膽顫,卻要比想像中的恐怖好上太多。不過心里還是止不住地腹誹,尼瑪?shù)倪@支軍隊負(fù)責(zé)帶路的到底是哪個蛋白質(zhì),明明還有一條又安全又好走的翻山道路,為毛要走這種考驗心理素質(zhì),考驗小腦平衡的絕壁小道?
看羅朱慢悠悠地走了出去,多吉對扎西朗措微微點頭。扎西朗措沈郁麻木的視線從他臉上漠然掃過,也微不可察地點點頭,趕在他前面,緊隨羅朱身后。
多吉跟在扎西朗措后面,背上一大捆枯枝枯草與他瘦削纖薄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行到中間,一股猛烈的寒風(fēng)從絕壁刮過,背上懸空崖壁的大捆枯枝枯草搖搖晃晃,將他的身體也連帶著晃顫起來。
“@#!”
走在多吉后面的是一匹馬,馬后跟著的是一個看押俘虜?shù)谋?,隔著馬瞧見男童晃顫得搖搖欲墜,忍不住出言呵斥了一聲,警告他抓牢鐵楔。然而呵斥剛完,行在他前方的馬的右前蹄突然一拐,馬身頓時重心不穩(wěn),踉蹌向前撞上了多吉背上懸空的大捆枯枝枯草。
“啊──”多吉發(fā)出驚呼,馬的沖撞力和枯枝枯草的拖累使他脫開了抓著鐵楔的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偏移,腳下張惶地一個倒退,竟是一腳踏空,與受驚嘶叫的馬匹一道往云霧彌漫的懸崖墜落。
羅朱聞聲猛然扭頭,看到的就是多吉和馬一道墜落的畫面。頓時心神俱裂,尖利的嘶喊聲破口而出:“多吉──”那瞬間,她的手松脫了鐵楔,搖晃的身體被一條健壯有力的鐵臂及時摟住,腰間的束帶也被銀猊一口叼住。
“多吉──多吉──多吉──”她瘋了般朝什么也看不見了的懸崖下不斷嘶吼,淚流滿面。凄厲的嘶吼聲被猛烈的寒風(fēng)刮散,在冰川之間隱隱回響。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但讓俘虜們駭呆了,也讓異族兵士們驚怔住了,前行的隊伍一時凝滯原地,唯余呼呼的風(fēng)聲和女人一聲比一聲悲戚沙啞的嗚咽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