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朱在水里緊抱著身體,強(qiáng)迫自己移開視線,心里又生出了戳瞎雙目的沖動。就是這張牲畜無害、憨淳無邪的可愛臉龐把她欺騙得死無全尸。昨晚,她甚至在那雙棕色淚眼的哀求下,頭腦昏蒙地應(yīng)了嫁他,與他洞房。她明明是個記仇的性子???當(dāng)時怎么會輕易地就忘了一切地做出這種可怕的決定?如今想來,焉不知他的哭泣、他的苦求、他的卑微也是種做戲的虛假?如果——如果等她再次對他打開心門,卻發(fā)現(xiàn)他又一次狠狠欺騙了她,那么等待在前方的就是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吧?心底滑過一抹沈沈悲哀,她突然不知道后面的路該怎么走了?
多吉不錯眼地瞅著她,驀地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木碗,又迅速脫去里褲搭在遮蓋陽光的皮袍上。
“你——你要干什么?!”羅朱大驚失色,眼睜睜地看著他赤裸著身體邁進(jìn)池子里。
不過一平米左右的池子泡一個人都嫌擠得慌,現(xiàn)在又加入一個人,更是連轉(zhuǎn)身的余地都沒了。池水漫了出來,流淌過鋪在池邊的平整石板,瞬間滲進(jìn)砂礫泥地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干什么,就是突然想和姐姐一起泡溫泉。”多吉笑瞇瞇地回道。輕松地將羅朱提起來,讓她面對面地坐在了他的身上。
位置的增高使雙肩和小半個背部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中,被山風(fēng)一吹,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然而這只是生理上的寒冷,真正讓她心里發(fā)寒慌亂的是墊在她身下的偽童,是這種面對面坐擁的親密曖昧姿勢。
她坐在他結(jié)實(shí)的小腹上,他卷曲濃密的粗硬陰毛挨著她光潔嬌嫩的花陰,弄得她的下身刺癢癢的難受。粗糙丑陋的男性陽物熨貼著她的臀縫,比溫泉的水還要火熱,比鐵還要堅(jiān)硬。莫名的,下身竟傳出一絲極淡的酥麻快感。本就被溫泉泡得粉嫩嫩的臉蛋因這沒法控制的女性身體本能而變得越發(fā)酡紅火燙,花兒般嬌艷欲滴,慌亂驚懼的神情間融進(jìn)幾分羞惱,忍不住就使勁白了偽童一眼。
這含滿嗔怒羞怯的一眼讓多吉臉上的笑容愈加燦爛,嘴唇咧開的弧度更大了,臉上的憨然稚氣也濃了許多。他擁住羅朱裸露的雙肩,輕輕撫摸圓滑的肩頭,軟聲道:“姐姐,天地諸佛為證,昨晚我們洞房了,你是我的妻子了?!?/p>
那不算!從古代角度出發(fā),沒有三媒六聘;從現(xiàn)代角度出發(fā),沒有扯結(jié)婚證,哪兒就能算是洞房成夫妻了,至多不過是兩個男女不要廉恥地野外茍合而已。羅朱低垂眼眸不想再看那張欺騙性太強(qiáng)的臉龐,牙齒輕輕咬住下唇,沉默地在心里腹誹否認(rèn)。
“姐姐,你不要傷心了,也不要怨恨我了好不好?”喜悅的聲音微微黯然,含著乞求。
不好!不好!被騙得心痛的又不是你!被強(qiáng)暴誘奸的又不是你!咬著下唇的牙齒用上了幾分狠勁,羅朱在心里拼命搖頭咆哮。
“姐姐,以前都是我錯了。你原諒我,給我個機(jī)會,我以后一定對你實(shí)心實(shí)意,再不會讓你難過了。”多吉將昨晚的誓言又一次吐出,雙臂用力,將她擁緊在胸懷里,軟軟的聲音里有了哽咽,“姐姐,從今天起你是我的妻子和姐姐,我是你的丈夫和弟弟,我們相依為命。無論你要去天竺、中原,還是西域、波斯,就算是去天邊,我都陪著你,永遠(yuǎn)不離不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