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朱倏地扯下蓋在臉上的毛氈,半撐起身體,吃驚地看著多吉的動作。
“姐姐,你先睡,我?guī)湍闳嗳嗤饶_,明天才不會太過酸痛?!倍嗉樕系男θ莺┤粻N爛,一如既往地溫暖心扉。
“噢?!绷_朱輕輕應了一聲,慢慢躺回原位,重新拉過毛氈蓋住臉,甕聲甕氣地說道,“多吉,我聽到了狼的嗥叫?!?/p>
“姐姐不用怕,狼離我們遠著呢,而且有我守護在你身邊?!倍嗉撓滤_上厚厚的羊絨長襪,握著她冷冰冰的嫩腳,揉捏起冰棍一樣的腳趾,“姐姐,帳篷里很暖和了,你的腳竟然還是這么冰?!?/p>
沒錯,褐料帳體已經(jīng)收縮成了不透風的鐵板,帳內的火塘也一直沒有熄滅過,但這近乎十二三度的室溫對她陰寒的體質而言還是有些低了。她在毛氈里無奈地嘆氣,悶悶道:“天生體質問題,我也沒辦法?!?/p>
多吉吃吃笑起來,歡快道:“姐姐,我天生不怕冷,你天生怕冷,我們算不算是天生的一對?”他撩起里衣,把羅朱的腳板塞到懷里,手捏上了她的小腿。
“嗯,天生的一對的姐弟?!庇|腳的是多吉暖熱光滑的皮膚,像暖爐般烘烤著她的腳和心。討厭的多吉,為毛從第一次見面起就不斷地讓她感動,錐子似的狠狠扎進她的心窩,比格桑卓瑪扎得還深。她抽抽鼻子,啞聲道,“多吉,我怕冷,我們像當初在地牢里一樣,蓋一個被窩行嗎?”
“好啊?!倍嗉鋹偱d奮地應道,手上按摩得更歡了。
第一個幫她按摩的是兇獸。每每在飽受禽獸王力道過強的摧殘后,兇獸都會讓她泡藥水,然后給她按摩,活血化瘀。次數(shù)多了,就逐漸對兇獸生出一些不該有的依戀。多吉的按摩手法與兇獸相比顯得十分笨拙,那忽輕忽重的力道卻一下下地直落心上。其實扎西朗措也將她冰涼的腳揣入過懷中……在很多個夜晚,禽獸王更是把她整個人剝光了貼身揣在里衣中,就像靠著個熱暖暖的恒溫大暖爐,晚上一點也不冷。只是大多時候他都是在摧殘了她之后才抱著她睡,沒多吉貼心可愛……讓她怎么也感動不起來……羅朱迷迷糊糊地想著,隨著精神和肌肉的慢慢松懈,深沈的疲倦席卷上來,不知不覺地陷入了夢鄉(xiāng)。
察覺到女人輕緩平穩(wěn)的呼吸,多吉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揭開蓋在她臉上的毛氈。在安然熟睡的清秀臉蛋上落下數(shù)個輕柔的吻:“姐姐,好好睡一覺。等多吉按摩后,明天你的身體就不會乏累酸痛了。”
淫邪在溫暖如陽光,明媚似春水的純凈瞳眸中悄然彌散,映襯著臉上那團獨屬孩童的淡淡憨淳稚氣,顯得詭異無比。他重新按摩起來,手法一改先前的笨拙,變得從容嫻熟。
仔仔細細地將羅朱的兩條腿從腳底按摩到大腿根,手又鉆進皮袍里,把她全身的筋骨都揉按一遍后,這才為她脫了夾褲袷衣,再用皮袍嚴實蓋好。他起身走到火塘處,將擱在枝椏上烘烤的衣褲翻了一面,又往火塘里灑了些牛糞。拍拍手,正要離轉,突然頓住身形。思忖片刻,還是從大鐵鍋中舀了些水,將雙手認真清洗了一遍?;氐劫~篷北角,用堆置在角落的濕布揩了揩腳,拉開蓋在羅朱身上的皮袍,飛速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