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hù)四王子!沖出去!”一個貴族普蘭兵士揚(yáng)臂高呼,帶領(lǐng)數(shù)個兵士朝一處缺口猛沖。與此同時,另有幾十個普蘭兵士揮動鐵鐐,也沖向了不同的缺口。
奔馳的騎兵氣定神閑地彎弓搭箭,射向企圖從缺口中沖出包圍圈的普蘭兵士。一箭一個準(zhǔn),全部正中人的要害。連騎兵當(dāng)中兩個幾歲大的孩童,也是箭箭精準(zhǔn)無比。
平坦的砂礫地上倒下了一具具尸體,隨即成為活著的普蘭兵士提在手中阻擋利箭的人肉盾牌。但在支支利箭的威逼下,他們再也不敢逞強(qiáng)胡亂突圍。
古格騎兵一邊射箭,一邊縮小包圍圈。當(dāng)騎兵們的利箭快要射完時,被掩護(hù)在隊伍中史的聶澤拉德頓覺機(jī)不可失,猝然大喝一聲:“沖!”
目前活著的普蘭兵士尚有兩千多,包圍他們的騎兵只有兩百多,饒是這王家親衛(wèi)隊再厲害,在兩千兵士的拼死相搏下,也不見得能全面抵擋,他們還是有絕地逢生的希望。聶澤拉德是這樣想的,揮動鐵鐐突圍的普蘭兵士們也是這樣想的。不過當(dāng)與提矛拔刀的古格騎兵直接交鋒時,他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想得有多天真幼稚。
黑袍鐵甲的古格騎兵殺氣騰騰地縱橫在普蘭兵士中,仿若獅虎入羊,所向披靡。左手長矛將抽擊向馬腿的鐵鐐緊緊紋纏,右手長刀殘忍無情地?fù)]斬而下。殷紅的鮮血蓬濺狂涌,普蘭兵士慘烈的呼號連綿不絕,才被喚醒的武士血在殘酷的殺戮中節(jié)節(jié)敗退……
解決掉最后纏斗的普蘭奴隸,邊巴次旦和邊巴次仁匆匆安排一個兵士給因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桑布包扎斷臂,然后率領(lǐng)還能作戰(zhàn)的一百多個古格兵士和十幾頭獒犬從垮塌的石墻處急追出去。天上的禿鷙就是指引他們追擊的最好路標(biāo),他們堅信增援軍隊一定會及時趕到,那些可惡的普蘭奴隸一定逃不進(jìn)雪山。
果然,在跌跌撞撞追出兩里后,他們聽到了極有節(jié)奏感的馬蹄聲,看到了逃亡的大批普蘭奴隸正被一群黑袍鐵甲騎兵大肆砍殺。在道道飛揚(yáng)閃動的雪亮刀光中,有一道色澤迥異的幽喑詭譎的烏金寒光不起眼卻異常噬人心魂 那道烏金寒光就像是在切割脆生生的蘿卜般,帶著深濃的血腥殺厲從普蘭奴隸的身體上隨意掠過,他們連一聲哀嚎都未不及叫出便被活活劈成兩半。而揮出這道烏金寒光的人是……是古格偉大的天神之子——王!穆赤·贊布卓頓!
邊巴次旦和邊巴次仁震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第一個收到信鷲求援消息的竟然是王?!王竟親自率黑旗隊趕來勞作場鎮(zhèn)壓暴動的奴隸!!喜悅排山倒海地涌來,將他們瞬間淹沒。雖然看不見黑色戰(zhàn)馬上的騎兵真容,但只有王的魂刀才是烏金色的,也只有王才擁有這樣冷酷威凌的殺厲之氣。
“王!”他們站在戰(zhàn)場外沿高聲喊道,雙膝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有軍隊中最厲害的王家黑旗隊在場,即使只有兩百多人,也無需他們參與。
“王!”身后一百多名古格兵士也是面露激動和驚喜,跟著齊聲喊道,全部恭敬地跪了下來。
一聲比一聲高亢洪亮的“王”聽得普蘭兵士膽魂俱裂,為數(shù)不多的斗志瞬間煙消云散。幾乎每個人都憶起了在普蘭與古格交戰(zhàn)中那個渾身彌散血腥殺氣,鷹眸冷酷似冰,幽深如淵,似乎要屠盡所有生命的恐怖王者。
!啷——!啷——
一根根鐵鐐接連不斷地跌落在地,活著的普蘭兵士不但喪失了斗志,連骨氣也隨之喪盡。才站立為人的膝蓋發(fā)起軟來,一個接一個地跪倒,顫抖地匍匐在地上。而在他們匍匐投降后,黑旗隊騎兵的鋒利長刀和長矛也都獎賞似的停止了殘酷屠殺。
聶澤拉德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古格王親率黑旗隊趕來勞作場鎮(zhèn)壓他們。半年前與古格的那場交戰(zhàn)中,影子替身就在他面前被古格王從頭頂往下均勻地劈成兩半,臟腑和鮮血灑了一地,驚悚的畫面至今想起依舊讓他噩夢連連。此時他第一反應(yīng)就是故技重施,想要隱匿在投降的普蘭兵士中。不過在他的雙膝堪堪跪地時,兩根長鞭從左右兩側(cè)如閃電般纏繞上他的身體,瞬間將他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疼痛的身體一輕,離地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