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朱蠕蠕嘴,理智告訴她最好趁禽獸王心情貌似不錯的時候道個歉,可喉嚨深處像是被一團(tuán)棉花牢牢塞住了,對著這頭禽獸王者,歉語怎么也擠不出來。牙齒已無意識地咬緊了下唇,她微微垂下眼簾,躲避著一直緊盯著她的銳利視線,雙頰詭異地慢慢泛起微燙的紅暈。
她咬唇垂下眸時,錯過了鷹眸中倏然閃現(xiàn)的酷厲陰冷,也錯過了酷厲陰冷轉(zhuǎn)瞬化成憐愛笑意的過程。
看到她又對自己擺出咬唇沉默的抗拒姿態(tài)時,贊布卓頓在那一刻是無比惱怒的。不過當(dāng)看到她的雙頰生出兩朵紅云,整張小臉現(xiàn)出幾分宛如少女羞怯的氣韻后,他的惱怒忽地就飛到了天邊,憐愛從心底流溢而出,遍布腔。
“乖豬,你昨晚醉酒了?!彼拖骂^在她微燙的紅暈小臉上輕啄一口。
她……醉酒了?她有喝酒嗎?羅朱有片刻茫然,詫異地重新抬眼看向禽獸王。
“我在溫泉池邊喂了你幾口酒,沒想到你就醉了?!辟澆甲款D解釋道。對她這副懵懂茫然的憨癡模樣很是喜愛,對那雙會說話的靈動烏黑大眼更是愛煞,忍不住親親她的鼻尖,又捏了捏她的臉蛋,“撒酒瘋?cè)氯轮灰冶?,要騎銀猊,還又哭又笑,又唱歌又跳舞的,聒噪了小半天才睡過去。幸好烈拿來了法王制的藥丸子喂你。不然你現(xiàn)在就該頭痛了?!柄楉o緊地鎖住面前的小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輕微變化。
是了,禽獸王是喂了她幾大口酒。原來她不僅僅田高潮眩暈,還被酒精麻痹了神經(jīng)。她的酒量不深,但也不是淺到?jīng)]邊。喝上一大碗青稞酒,她會出現(xiàn)幾分暈乎,卻絕不會醉死。以會醉到發(fā)酒瘋的程度來看,禽獸王喂她喝下的酒肯定是度數(shù)極高的烈酒。想到這,羅朱面上的神情變得復(fù)雜尷尬起來,臉上的紅暈也加深了。
十七歲那年,在把父母的骨灰下葬后,她花大錢買了一瓶好酒,切了一斤鹵牛肉,關(guān)上門,坐在地板上悶頭吃肉喝酒。隨著一口一口白酒下肚,頭越來越暈,沒過多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寢室里桌翻椅倒,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地上,那情形差點沒把她給嚇?biāo)?。忍著頭痛迅速穿好衣服,仔細(xì)檢查門窗,依舊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實。而身體除了頭暈頭痛,四肢無力,表面有幾塊像是碰撞出的淤青外,腿間并沒任何不適,這才放下心來,估摸著是她醉酒后撒了酒瘋??善珶o論她多努力地回想,也記不起自己到底撒了什么酒瘋才會弄翻桌椅,把自己脫得精光。此后,她因裸身睡地板弭患了重感冒,只得吃藥打針,熬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感冒痊愈后,不管在外還是在家,不管逼上什么場合,她都牢記教訓(xùn),最多只喝點啤酒葡萄酒之類的低度酒,再不碰任何高度數(shù)的白酒了。
然而長達(dá)三年多的堅持毀在了禽獸王昨天的心血來潮,她被喂了烈酒,醉酒撒了酒瘋。如果真如禽獸王說的醉酒后只是又哭又笑,又唱歌又跳舞,她覺得都還在能接受的正常范圍內(nèi)。但唯有一點,打死她也不敢主動詢問自己有沒有脫光衣物??傊褋頃r,她身上是穿了里衣褲的,但到底是自己這次醉酒沒脫,還是脫了后又被人穿好,就不得而知了。